涼州城從東方奔來的太陽,帶走了前日里的雪,寒冷的風留了下來,帶來了北方麻常市的槍聲。
槍聲在麻常人的倉皇中和華沙國的等待中響起,嚇得冷空氣不敢停留太久,空氣中彌散著熱火藥的味道,硝煙換炊煙徒添一筆悲字的心。
《聚點》新聞里那個劃的花里胡哨的女播音員正在賣力的播報,就連第五名都不想看,一直在一邊嘀咕這個女人還沒有荀老師好看,他總覺得荀覓臉上的那幾顆雀斑長得漂亮,讓他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
“沒勁。”
第五名垂頭喪氣的坐在板凳上,兩只小手撐在膝蓋上,拖著尖尖的下巴,荀老師的離開讓整個涼州市沒有一個老師,如今距離涼州城不足五十里的麻常市有了槍聲,涼州市里僅存的三千人在一夜之間走了大半,剩下的一般正在收拾行李。
他們是末日后的幸存者,他們無法人定勝天,但是經歷過恐懼的他們學會了趨利避害,不過也有一些人就像是無法融入這個世界,即使世界不管如何變,他們的心也不會在變。
秦棋依舊在天臺睡著覺,這也迫使第五名爬到了樓上翻著白眼鄙視閉眼的秦棋。
“荀老師走了,于攀也走了,你以為你睡著了就可以做個好夢?最起碼沒人陪我玩的時候,對于你來講是個噩夢。”第五名返回樓下接來了一盆冷水,看著秦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臉威脅道:“這么大個人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乖乖起來帶我跑路去。”
秦棋眼皮子一陣抖動,內心明顯是在考慮得失。
他正在張開皮膚表面的毛孔努力的吸收陽光中傳來的熱量,因為熱量只要進入他的身體就可以轉化為一股自己能夠清晰感知的熱流。
然后順著筋脈向他的丹田處進發,最后與丹田里那團若有若無的古怪霧氣相互抵消,這樣他就可以知道自己丹田里的古怪,也能夠感知自己身體在那場劫難中發生的變化。
如今聽到第五名在一旁威脅自己,秦棋一方面不想搭理這小子,但一方面又在想如果不搭理這小子,這家伙指不定到時候和自己賭氣又惹出別的是非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第五名在的時候他竟然吸收不了太陽中的熱流。
“誰說那個女人走了?”秦棋一臉嫌棄的說著,對于殺手、特務這種人物他很不喜歡,或許是見過太多生活在陰暗角落、善于權謀心計的人和事,讓他不自覺的對那類事物感到反感,這也可能是他喜歡曬太陽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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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點》是個很火的節目,對于戰爭時期,自媒體不論怎么發達都顯得蒼白無力。
隨著這兩年的變化,自媒體的功能從最原始的娛樂信息傳播功能慢慢演變為恐懼信息傳播功能,隨處可見的雪山崩塌或海水沸騰在經歷網絡傳播之后馬上就會演變成“新末日”到來的預警。
所以那些相信未來的樂觀主義者們開始摒棄網絡,甚至對網絡背后的那些人感到憐憫,這是一種來自內心強大者對于短時間內無法修復心靈創傷的人的一種在憐憫中找到的成就感,而他們更加熱衷于軍事新聞,因為在他們看來“新末日”即使到來也是因為人類自生的存在。
這又使得那群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中分出了派別——北約同盟國和華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