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聽會吧。”她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嘴唇被水浸潤的亮晶晶的,他的眼神幽深。
過了幾分鐘,許時然發現林予清有些心不在焉,把頭湊到他面前。
“在想什么呢?這題寫了有十分鐘吧。”
她看著試卷上的題目,二元方程,她都只需要幾十秒。
“怎么選的歌?”
他并不知道然然比賽要唱什么,無論是什么,他都很喜歡。
“羅密歐與朱麗葉多么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呀,我在和你表白呢,哥哥。”
唱完最后一句時,她的眼神才從他身上移開,這首歌是她唱給他聽的。
如果他不來看比賽,那她就隨便換首英文歌曲,敷衍了事,她本來就不在乎名次。
“嗯。”林予清耳根微紅,輕輕咳嗽了一聲。
“我想喝草莓奶了哥哥,但我沒錢。”許時然兩手一攤,睜大無辜的雙眼,配上她人畜無害的臉龐,楚楚可憐。
“要喝自己買。”他別過臉去,一定不能這么輕易原諒她,別的東西就算了,那只鋼筆真的很重要。
“可是,我沒有錢呀,我真的沒有錢呀。”
“那就別喝。”
許時然沉默了,轉了回去,他怎么就軟硬不吃呢?
“蘑菇,救命啊。”
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都怪她自己,好端端的搞什么閑魚,得被發現了吧。
其實她能理解林予清的心情,如果他把自己送的東西賣了或者丟了,肯定也很生氣。
“怎么了?”
“我前兩天和林予清吵架了,然后就把他送我的東西掛上了閑魚,但是沒出售,結果被發現了...”
她悄悄敷在李墨谷耳邊,聲音小小的。
“阿這...”李墨谷用憐愛的眼神看著她,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去吧,祈求原諒,實在不行就拿出你最拿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瞎說,我哪是這種人。”
雖然蘑菇并沒有給出建議,但這顯然是現在唯一的途徑。
許時然拍了拍蘑菇,“我和他出去一下啊。”
然后拿過林予清手上的卷子,放在扶手上,就抓住他的手,兩人偷偷的從后門溜出去。
晚自習是校園里最安靜的時候,幾盞路燈照亮著前方的路,兩人并肩而行,鞋底和地面的碰撞發出淺淺的沙沙聲。
“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啊?”
“嗯,我也不知道。”
林予清是真的沒想好,他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有一種心意被踐踏的感覺。
然然一開始的誤解,生氣,然后想要變賣他送的東西,這些都是因為沒那么在乎吧。
他再生氣也不忍心說一句重話,拿著東西撒氣。
“那你好好想想,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許時然走到他的身前,小手拽住他外套的衣料,緊張的揉搓。
“那就,寫檢討吧。”
“啊?”她傻了,還有這種幼稚園的操作嗎?
“或者喊我爸爸也可以。”林予清蒙的靠近,湊在她的發間低語。
“....那還是寫檢討吧,寫什么都行。”
“內容我沒想好,回家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