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堡的小崽子什么時候學會打獵了。”
“他們不是只會種地或者挖風葛根嗎?”
青牛鎮的幾個少年夸張的調笑道。
青牛鎮離狼牙堡十五里,是宜陽縣最大的一個鎮,宜陽縣衙也在這個鎮上。宜陽縣北接十萬大山,地廣人稀,綿延幾千里,人口才不過五萬人,其中超過六千人住在青牛鎮,青牛鎮說是鎮,可也算得上叫青牛城了。
青牛鎮上,薛姓乃是大姓,人口過千。不知從哪代開始,薛家和狼牙堡的何家就糾紛不斷。薛家家大業大,又有人在縣里當差,經常隱隱的壓狼牙堡一頭。而狼牙堡,一莊都姓何,人心很齊,加上民風彪悍,每代都有好的獵手或者武者,雖然稍處下風,但卻不顯敗像。
“誰說我們只會種地,我們狼牙堡盡產好漢。一鳴叔還做過百夫長,還有何晨的阿爹,有他的縣里比武,那次不是他第一啊”,何鐵林不服氣的說。
“倒是你們老薛家,出過什么高手啊?”
“厲害有什么用,還不是被做妖獸誘餌了。”
薛建豪旁邊的一個紅袍少年說。
輕輕的一句話,卻好像在何晨耳邊響了一個晴天霹靂。對何晨來說,最慘痛的莫過幼年喪父。那時候才剛剛八歲,忘不了身高馬大卻對自己異常溫和的阿爹,忘不了阿娘絕望的眼神……
“你說什么?”
“我沒說什么”,紅袍少年仿佛意識到說錯了,支支吾吾的往人后面躲。
“我聽到了,你說我阿爹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晨抽出柴刀,一個箭步往上沖。
“何晨你要干什么”,薛建豪一躍而出,把手中的獵槍一橫,攔在何晨面前。
何晨停住腳步,氣運丹田,貫于右臂,一刀向前劈出,如行云流水一般,無比自然。仿佛輕輕彈掉落在衣服上的一片樹葉,甚至眼睛都沒有離開過紅袍少年。
“咔”的一聲,薛建豪被劈出幾丈遠,兒臂粗的獵槍桿也在半空折斷,落地后又一聲咳嗽,鮮血噴涌而出。
“什么,這是何晨?他不是還沒有突破混元功七層嗎,薛建豪可是被認為是薛家百年不遇的習武天才,修習了褚衣經超過十層,這可是宜陽縣最高等級的功法嗎”,眾人目瞪口呆。
何晨問,“還有人要阻攔我嗎?”
青牛鎮的幾個少年紛紛后躲,連倒在地上的薛建豪也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
“告訴我怎么回事”,何晨一把拎起紅袍少年。
紅袍少年看到何晨的樣子,連連擺手,“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聽我爺爺說的你爹被縣里的林捕頭他們騙去做妖獸誘餌的。”
“你爺爺是誰?”
“薛鎮長。”
……
何晨和鐵林默默的走回莊里,誰都沒有說話。路過莊口那兩尊不知什么年代立在那里的石像的時候,何晨沒看到右面那尊石像的眼睛突然微微亮了一下,而自己的丹田里突然勁力翻涌,又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