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蒼九淵神色不變，然而心里卻已經是如浪翻涌。他都已經表現得這么明顯了，難道她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她蹙著眉心，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袖，開始撒嬌，“哎呀，阿湮你就說有沒有嘛？”
蒼九淵無奈，應了聲“有”。
一聲落下，顏酒心底平白生出了一種復雜的感覺，好像既期待，又害怕。
“那，那哪個人是誰啊？”她小心翼翼地問，臉上的笑容不似之前那般喜悅了。
她記得有蘇南風曾經說過，大魔王他是有喜歡的人的，之所以對她那么好不過是因為她跟他喜歡的那個人長得有點像，所以她就理解為，他把她當成了喜歡之人的替身。
一開始，她無所謂，但是漸漸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心底就開始有所謂了。
蒼九淵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當即就想要逗弄她一下，便笑著說：“在上千年前認識的一個人，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
可愛到像個小太陽，純凈且又美好，跟在他身后，一聲聲地叫過他阿湮哥哥……
顏酒默默算了下她跟大魔王認識的時間，從認識到現在，最多應該一百年吧，而且之前他們都沒什么接觸，也就是她去修羅天的這一兩年接觸的多，與他說的那姑娘根本挨不上邊，與凌九也挨不上邊……
所以他喜歡的，是另一個姑娘！
得到答案，她心中頓感失落，一股頹喪的氣息滋生了出來，毫不掩飾地寫在了臉上。
“酒酒，你好像……”
蒼九淵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刻意停頓了下，待她轉過頭來，才接一句：“很失望？”
剎那，顏酒猛地回過神。
這么明顯嗎？
她趕忙擺手，“不不不，沒有，我就是在想這個人是誰而已……”
笑了笑，她尷尬地解釋。
失望嗎？其實應該是有的。
她好像……有點喜歡蒼九淵了。
是一種說不清的喜歡，明明以為自己不在意，但有時候卻會不自覺的在意。
蒼九淵看著她這模樣，只覺得有趣。
他又站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要是難過了你就說，本王可以安慰你的。”
“才不是呢。”她抿著唇，將他的手給拍開，然后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王上你自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不是才剛睡醒嗎？”
“我又困了。”
雖然表面沒什么，但顏酒從來沒覺得自己心里這么難過過，她以為大魔王應該也是有些喜歡自己的，但是她好像又錯了。
所以，自己怕真的只是個替身。
“酒酒，別鬧了。”蒼九淵從身后拉住她的手臂，語氣之中明顯有些無奈。
顏酒回頭看了他一眼，又重復道：“王上，我真想睡覺了。”語氣更加堅定了。
她都不叫他阿湮了。
說完，還不待蒼九淵說什么，她便掰開了他的手，再次往殿外走去。他看著她的背影，她身上穿著他送的長裙，裁剪得體，落落大方，真的是仿若墜入人間的仙子。
但是，這個仙子，被他惹得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