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露出了難色,說道,“小天,我這板車可是新的。拿去裝煤,我得洗半天。”
“叔,能不能幫我借一輛板車?”
“小天,其實供銷社里面有人在做租車的生意,運一車煤要5分到1毛錢。你到了那里,直接問售貨員就行了。”
“謝謝叔提醒。”
一車煤塊夠一家人燒10個月了,何雨天只有一個月的票。告別了張叔,便騎著自行車來到了鴿子市。守衛的人熱情的對他說道,“何放映員,大鵬在市里面閑逛,不在房間里。”
“哥們,謝了。”聽了守衛的指引,何雨天在鴿子市轉了一會,就看到了魏遠鵬。
何雨天隔著老遠就熱情的說道,“大鵬。”
“何放映員。”大鵬看見何雨天也是很高興。
“大鵬,這邊說話。”何雨天拉著大鵬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說道,“大鵬,我想買些煤塊票。要300塊。”
大鵬聽了,說道,“何放映員,煤塊票這東西常見,這里很多。今天可有不少好東西,三轉一響的票都有,糧票也有,要不要?”
“行啊,我這剛剛發的工資,正好有錢了。”
“行,哥,走這邊,還是去倉庫房那里。”大鵬熱情的帶著何雨天來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在賣菜房間的后邊,甚至有鐵門攔著,更加的隱蔽。
里面的陳設看起來和一般人臥室差不多,一張火炕、幾個柜子。一個穿著軍綠色軍裝大衣的年輕人坐在一張舊桌子前面,聽到動靜,看著兩人。
魏遠鵬的姿態有點低,這人的身份應該挺高的,何雨天猜測這人應該是鴿子市的實際領導者。大鵬笑著看著年輕男子,說道,“顏哥,帶人來買煤塊票和糧票的。”
顏哥其實只有18歲,只不過能夠確保鴿子市的正常運行,因此手下網羅了一大批待業青年,很得大家的尊重。“兄弟,要多少煤塊票和糧票?”
何雨天拿出來20塊錢,說道,“顏哥,我要300塊的煤塊票,剩下的錢全部換大米票或者面粉票。”
“要這么多的糧票?”顏哥收了錢,打開抽屜點了起來,不一會的功夫,就點出了10張30塊的煤塊票。
要知道10張煤塊票才2毛,一斤面粉票一張1毛5分,一斤大米票一張2毛。顏哥算了49張大米票,口里嘟囔著,“加上煤塊票,這就10塊了。”
點了60張面粉票,口里嘟囔著,“又9塊錢了。”接著他又點了5張大米票,,面露喜色,對著兩人說道,“算好了。”又看著何雨天,說道,“兄弟,你點點。”
何雨天當著兩人面,點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高興的說道,“謝謝顏哥。”隨后便出去了。
大鵬也跟了出來,告別了大鵬,他趕緊騎著自行車回家看看。還好來的急,半路上看見小東拉著板車也快到了。打了聲招呼,何雨天騎著自行車回了家放好后,跑了幾步過來幫著小東一起推車。
“小天哥,不用幫忙,我自己來就行。”小東額頭已經開始出汗了,對著何雨天淳樸的一笑。
何雨天直接上手推著木板車,說道,“加油,馬上就到了。”
小東也沒有糾結這些,道了句謝謝,默默地拉著板車前進。拉車的繩子是一卷粗粗的草繩,只在搭在肩上的地方有一塊布包著。
因為怕草繩受不住力,小東只能用巧力,這才累的出汗了。何雨天也沒想到現在連繩子都這么缺呢。何雨天記得以前學校比賽的麻繩挺好使的啊,好像也不值錢的玩意,怎么小東用不起呢。
“小東,我看這草繩好像不怎么扎實啊?”
“確實不頂用。可惜我家沒有麻繩票,買不到麻繩。”
這時候的劍麻種植也是剛剛發展起來。北方只有槿麻,南方則有黃麻和槿麻。按說,現在應該不缺麻繩的。可能還是天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