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收殮。
至于被人隨意扔在小樹林的尸骸,更是多見,根本無需刻意尋找,只要哪里蠅蟲聚集,哪里便是尸骸所在。
整個棚戶區似乎正在慢慢腐爛。
生機和活力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死氣和沉寂。
與此同時,邪祟的事件越來越頻繁,作為修仙者聚集的坊市,這在以前很少發生,如今卻已經成了街頭巷尾的話題。
雖然陳理至今都沒親眼見過,但好幾次走在路上,隨身的辟邪符卻莫名發燙過好幾次。
他不認為這些東西能傷到自己。
但出于對未知的戒懼。
陳理還是對這些特殊區域,避而遠之。
這一日,他才吃過早飯,張淑娘就驚慌失措的跑來。
“大叔,快去看看我爹吧!”
陳理心中咯噔了下:“你爹怎么了?”
“我爹被人打了。”張淑娘道。
陳理無語,這姑娘說話都大喘氣。
還以為怎么了。
“這大清早的,你爹怎么會被打,我都沒聽到到動靜。”陳理奇道。
“他今早又去坊市賣符了。”張淑娘慌張道:“回來后臉就腫了,身上東西也被搶光了,我爹不讓我跟你說,我偷偷跑出來的。”
“還好,撿了條命回來,走,帶我去看看。”
陳理跟著張淑娘,來到張彥家。
還未見人,嘆息聲就已經傳來。
只見張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唉聲嘆氣,臉腫的跟豬頭似,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額頭處還在流血,看著異常凄慘。
整個人都被打的面目全非。
“噗!”
按理說人家都這么慘了,笑不合適。
但陳理看著這張臉就是憋不住。
張彥聽到動靜,扭過頭,看到陳理,他身體猛的一僵,無比尷尬,只感覺整張老臉都丟盡了。
這死妮子,自己明明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跟隔壁說,千萬不要跟隔壁說,結果一晃神的功夫,人都帶來了,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嗎?
張彥滿懷怨氣的瞪了張淑娘一眼。
“爹,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張淑娘弱弱的說道。
陳理強忍住笑:“你沒事吧?”
“還行!”張彥別過頭,不看陳理,悶聲悶氣道。
“說說吧,怎么回事?”陳理道。
一開始張彥還支支吾吾羞于啟齒,直到陳理再三追問,這才把這次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
過程其實也沒什么可說道的。
就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劫財,沒招惹誰,也沒惹誰,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被幾個人堵住了,束手就擒后,又被一陣暴打。
不僅身上的靈石法器符箓等值錢之物被盡數搜走,連身上衣服都被扒光,唯一慶幸的是,留了一條命回來。
“聽你的話說,這些兇徒個個實力不凡,怎么會扒你的衣服,你出門穿的是法袍?”陳理問道。
“如今這種形勢,我怎么會穿著法袍外出啊,就一件普通舊袍子。”張彥郁悶道,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不應該啊,又不值幾個錢。”陳理奇怪道,心中忽然一動,臉色也嚴肅起來:“你確定自己沒被跟蹤?”
張彥面色一怔。
當時赤身裸體,心中羞恥慌亂,到處東躲XZ,一時間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跟蹤不跟蹤。
“你是說?”
“人家之所以留你一條命,可能不是因為你命大,而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你很可能被人盯上了!”陳理道。
氣氛不由為之一靜。
張彥也顧不得躺尸了,他從床上起身,咬牙切齒道:“這幫黑心的畜生,心怎么這么狠毒呢,現在我就搬回老宅,也不知道那里被人占了沒有!”
“呵呵,如果你真的被盯上了,估計搬到哪里都沒用。”陳理冷笑著,說起風涼話:“叫你不要去賣符,不要去賣符,你就是不聽,好像多吃虧似的,現在好了吧,連命都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