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趙佳蕊聽見門鎖林動的聲音,下意識把血紅的小臉更加往地上埋了埋。
她還是在緊瞇著的眼縫里看見了男人的黑色皮鞋尖,心跳快了快。
“放在一旁邊了,注意別摔倒。”
“謝謝。”她聲音壓得極低極低。
從十八歲她失落出國開始,她就暗暗下定決定,這輩子都要在謝溫林面前高傲地抬起頭,讓他知道,從前對她愛答不理,現在就讓他高攀不起。
可回來一年多了,她從來沒有實現過。
“我就在外面,你有麻煩叫我一聲。”
趙佳蕊深吸了口氣,吐著悶氣,“實在麻煩了。”
男人沒有應她,趙佳蕊只看見她眼縫底下的那雙黑色皮鞋消失,緊接著就聽見衛生間門“咔”的一聲輕輕帶上的聲音。
過了片刻,趙佳蕊才抬頭,腿還是麻著。
她咬了了咬牙,用力錘了錘腿,一身酥麻遍布全身,像是過電一般。
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換了身上臟掉的底褲,還在月例不多,她白色的睡裙上沒有沾染到污漬。
謝溫林買回來的東西放在一個黑色的小袋子里,除了一包夜用的衛生巾外,還有一條蕾絲邊的白色底褲。
握著底褲,趙佳蕊的臉立即又爬滿了血色。
大腦像是穿梭記憶一般,那晚男人的話又浮現在她腦海里。
他褪下她的褲子丟在地板上,咬著她唇說原來小姑娘喜歡白色蕾絲邊……
謝溫林聽到馬桶抽水聲是五分鐘之后的事情,他低聲站在病房的窗邊打電話,回頭恰好對上趙佳蕊一雙羞得不能在羞紅的眼睛。
男人壓低清潤的嗓音,“不用過來了,你今晚這么忙,抽空多休息會兒。”
趙佳蕊沒聽清他的話,眼底的羞澀中透著一分迷離,臉依舊是小女兒家的漲紅著。
在留學期間,她被室友拉著參加過聯誼聚會,她在聚會上遇見一個和他很像的男人,紳士儒雅,只一個人靠在陽臺上品著酒。
室友以為她看上了那個男人,貼在她耳邊警告她一句話。
“越是表面不正經的人,其實內心越干凈,而越是表面矜持冷淡的男人,私下里越是玩得花。趙,你不是他的對手。”
趙佳蕊看著衣冠楚楚的謝溫林,他白襯衫上的扣子已經扣好了,領帶同樣整理過,談吐語言清潤優雅,讓人覺得美好。
她連忙低下頭,走到兒子病床邊,拿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
謝溫林走過來,“你手冰冷,摸他頭不怕凍著他?”
趙佳蕊連忙抽回手,縮著肩,“今天……真的麻煩你了,我哥他……”
她明明打的哥哥的電話,哪怕很想打給他,她也忍住了,為什么他又會突然出現。
“今晚談生意,你哥喝多了,我送他回家,手機落在我車上。”
“哦,還好你接了電話,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謝溫林沒說什么。
趙佳蕊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她對謝溫林就是有一種想靠近又不敢再靠近的感覺。
大概就是知道兩個人絕沒有可能性,所以對抗著自己想要靠過去的本能吧。
她突然意識到什么,抬起頭來,未料正和男人清潤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時間不早了,今晚真的麻煩了,你要不回去休息吧,明天是周一,你是不是還要上班……”
謝溫林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確實不早了。
兩點過五分。
小姑娘臉上一臉憔悴和疲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家伙,他輕聲道:“不著急,你躺到床上去陪他睡一會兒吧,他睡得很不安心。”
“有嗎?”趙佳蕊握著被子下兒子溫柔的小手。
謝溫林點頭,“生病的小孩很容易缺乏安全感,父母親陪睡能讓他們好得更快,感受溫暖。”
趙佳蕊聽了這話,連忙脫了鞋子,將他的外套還給他,躺上床把兒子抱在懷里。
“軒軒別怕,媽咪陪著你,生病很快就好了。”她親了親兒子的額頭。
謝溫林看著她溫柔的動作,拿著外套重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