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聽把目光移向顧離歡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了。那夕顏醉的毒,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及胎兒。
“對了,大姐姐,當時袁姨娘給你下毒的時候,你還是醒著的嗎?”安聽仔細問了一句。
她記得當時玉珍只說大姐姐是替她擋著責罰,才稍微受了些傷,這樣想來傷的并不算太重,在中毒之前應該還是有意識的。
聽她這樣問,顧離歡竟揪起了眉頭,疑惑道:“袁姨娘給我下毒?沒有啊,我在毒發之前,都有兩三天沒有見過她了。”
“什么?!”安聽吃了一驚,“不是袁姨娘下的毒?那大姐姐,你是如何中毒的?”
“是我自己服下的。”顧離歡坦白道。
安聽更是目瞪口呆:“大姐姐,你......你為何......就算在胡家舉步維艱,你還是可以向娘家尋求幫助,為何非要自戕呢?還有夕顏醉,那是禍蛇國盛產的毒藥,你是怎么拿到的?”
顧離歡艱難的擺了擺手:“九丫頭,你誤會了。我服下那藥的時候,并不知曉那是毒藥。”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我正在房中等著玉珍買藥回來,有一個面生的丫頭過來,說是玉珍在外邊還有事要做,讓她幫著先把藥熬好了送過來。我見那丫頭穿著府里丫鬟的衣裳,便信了她的話,將那藥喝了下去。”
“所以那丫鬟送來的藥里,摻了夕顏醉?”
“我當時喝完以后感覺很難受,后來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里了。”顧離歡有些窘迫。
安聽心中頓時有個大膽的猜測,既然她們能輕易扮成丫鬟混進胡府,那只要有人引路,其他人也可以同樣扮作胡府的丫鬟接近大姐姐了。所以那丫鬟,或許不一定是胡府的人。
“大姐姐從前沒在府里見過那丫鬟嗎?”
顧離歡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從未見過。不過府里的仆從不算少,也有可能是我從前沒注意到罷了。”
“不,這太蹊蹺了。”安聽低聲說著,像是在和顧離歡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若那丫鬟是外面的人假扮的,就不可能對胡府里的構造太過熟悉,一定有府里的人里應外合,替她指引。”
“九丫頭,你想到了什么嗎?”顧離歡察覺到安聽的臉色不太好。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安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大姐姐不必為此憂心,如今好好養著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安聽一邊寬慰著她,一邊仔細思考這一連串的事情。與其說是有人想毒害大姐姐,不如說是有人利用了大姐姐和袁姨娘之間的矛盾,讓雙方都不明所以,只以為是對方要害自己。
但此人為何要這樣做?針對大姐姐和袁姨娘能讓他得到什么好處?還有那夕顏醉又是哪里來的?
這一系列的疑問擠滿了安聽的腦袋,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外邊突然有一個婆子匆匆進來。
“大姑娘,九姑娘,胡家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