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去閑逛。”沈聞舟瞇著眼看她,“不過究竟去做什么,那也得去了才知道。九姑娘覺得,我說的對嗎?”
“沈公子,要上課了。”安聽抿緊了唇。
沈聞舟看了一眼依舊被學生們圍著的元璣先生,不慌不忙道:“九姑娘怎么不叫我小舅舅了?”
“既是一同上課,叫小舅舅便有些不妥了。”安聽忍不住揪起了眉頭,這人到底想做什么?
沈聞舟夸張地嘆了口氣,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朵花來。這花的花瓣純白,根莖碧綠,倒是好看的緊,只不過樣式少見,以前從未見過。
“這花十分珍稀,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這一朵。原本還想著九姑娘既然叫我一聲小舅舅,這樣難得的花,定然是要送給九姑娘才是。”
安聽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順口答道:“既然如此珍惜難得,沈公子還是自個兒養著為好。”
“這花黃昏盛開,翌朝凋謝,悄然含英,又闃然零落,有許多人愛將其比作香消玉殞的薄命女子。”沈聞舟將花舉到面前嗅了嗅,“這夕顏花如此令人陶醉,九姑娘當真不要嗎?”
“夕顏......夕顏醉?”安聽猛的反應過來,想拉住沈聞舟問個清楚,他卻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時圍在元璣先生身邊的學生已經各自散去,大家開始上課,安聽的心思卻全然不在課堂上。她不住的望向沈聞舟,他卻看似認真的聽著課,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安聽腦中全是疑惑,大姐姐中毒的消息被大舅舅封鎖,誰也不準說出去,更別提要知曉中的是夕顏醉的毒了。即使沈聞舟和顧家有親,他來到宣城以后,也只在最開始去顧府拜訪過一回,他是如何得知大姐姐的事的?又是如何知曉自己被帶去了大理寺?
再者,拋開這些問題不說,沈聞舟是大舅母的親弟弟,大姐姐又是大舅母的親生女兒,按理說他若是有夕顏醉的解藥,應當馬上拿去給大舅母才是,為何偏偏要在自己面前如此暗示著提起?莫非他是想用解藥向自己換取什么東西?
安聽胡思亂想著,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正要去找沈聞舟問個明白的時候,卻見他已經沒了蹤影。
一定是故意的!安聽氣得咬牙,但仔細一看,剛剛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那朵花,竟然被留在了他的桌子上。
安聽走過去一瞧,花的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鮮花配美人,贈與顧九姑娘。”
“難道這花就是夕顏醉的解藥?”安聽拿起花研究了好一會兒,并未發現什么端倪。但沈聞舟若是平白無故,何必同她多說些話?
安聽猶豫了一下,決定把這花拿回去給郎中瞧一瞧。其他的問題日后再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解了大姐姐身上夕顏醉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