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糖果去做飯。”星星自告奮勇。
“糖果這樣能做飯嗎?”趙貴花擔心道。
糖果一聽讓她去做飯,樂得直裂嘴,她以金雞獨立的姿勢蹦跳了幾下,證明她一點事沒有,當時腳被砍時,她退的及時,鞋子又擋了一層,所以只削掉了后腳根的一大塊肉。
昨晚上把腳跟上的肉粘回去,用布包扎好了,她長得壯實,這點小傷自然能頂住。
趙貴花和周四福屋前屋后轉了一圈,沒一會就回來從馬車上拿了兩個木桶下來,“后院有口井呢,我去打水。”
“等等,”周老大叫住她,“媳婦你過去了仔細瞅瞅,先別急著打水,萬一井里不干凈呢。”
趙貴花一臉不明所以,“這么久沒人用水,臟點也正常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看看井里有沒有死人,這年頭太亂了,指不定有人投井自殺。”見她聽不懂周老大只好說的直白些。
“砰。”趙貴花手一抖,木桶掉在了地上。
“不是你咋就嚇成這樣了,我讓你先看看,也不一定就像我說的那樣,這不是萬一么,若是喝了尸水會生病的……”
“啪。”趙貴花一巴掌打在他腦門上,“說說說,就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驚悚怎么說,你惡不惡心?”
罵完她就提著桶去了后院,站在井邊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井蓋是厚木板做的,趙貴花附下身把井蓋挪開,陽光熾烈,正好照在井內。
井水清澈見底,這個井只有兩米深的樣子,井內沒有太多雜物,井壁上有一些水草,井底有幾塊石頭,然后是沉淀的瘀泥。
很好,沒有尸體,都怪當家的危言聳聽,可把她唬住了。
提著水,把三個房間里的床擦洗了一遍,堂屋的四方桌也擦干凈了,屋里簡陋的很,除了吃飯的四方桌和三張床,再沒有多余的家具。
趙貴花找了些干凈的稻草鋪在床板上,再鋪上席子,“大福二福三福你們仨睡這個房間。”那是靠近灶房的房間。
“靜靜小小,還有糖果和我們住這邊,當家的和四福五福住這間。”至于那個撿來的受傷少年,雖然他傷的最重,但他也只能打地鋪。
趙貴花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再鋪上席子,然后和四福拿了門板,把人抬下來。
“不是吃了退熱的藥嗎?怎的還這般燙,不會挨不過來吧?”趙貴花和四福嘀咕。
四福撓了撓頭,“咱現在也沒辦法請朗中,當初爹被難民傷的那般重,還不是吃藥挨過來的,咱要不再給他灌點藥,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啊,咱自己還得靠那些藥撐著呢,能分出一點給他也算咱心善了,誰不是靠運氣活著呢?”趙貴花抹了下額上的汗,又把垂下的一發別到耳后,一臉平靜的起身離開了。
周四福去找周五福要了一包退熱的藥,周五福問他是要給誰吃,周四福說給撿回來的少年。
“還沒退熱嗎?那就拿去給他吃吧,要不再加一包?”當初周老大受傷發熱的時候靠的也是加大藥量,瞎琢磨給治好的,自己爹都這么治,治起別人更是毫無壓力。
但周四福卻擺擺手,只要了一包,“省著點用,這包下去還不退再說,別看這些藥是咱自己采回來的,去藥鋪買死貴死貴的。”
也對,周五福沒再說什么,在席子上躺下休息。
灶房里星星在燒火,添柴火,糖果在星星的指導下把粥和臘肉菜干一鍋亂燉,糖果做飯是會的,但做出來的跟豬食一般,星星一邊燒火一邊監督。
今天早食都沒吃,早飯午飯一起吃,可不能吃豬食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