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院門推開一條縫,隨后一個婦人腦袋謹慎的探出來,趙貴花發現對方手里還握著一把菜刀。
趙貴花和周老大:“?”
“表姐真的是你,你莫怕,是我們,沒有壞人。”趙貴花試探著伸出手,卻也不敢走的太近,怕鐘大丫腦子沒好全,一刀砍過來。
鐘大丫盯著她和周老大來回打量,手里的菜刀一直沒放下,不知過了多久,鐘大丫抿嘴一笑,“我認得你們,你是趙貴花,他是周老大,表妹和表妹夫你們回來啦?”
趙貴花和周才大相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有驚喜,表姐的病果然好了,真能認出他們來了,一個人在家還知道防備外人。
于是周老大一家子領著祝磷進了院子。
“砰。”只聽身后傳來大力關門的聲音,鐘大丫把門栓栓上。
“你們還活著呢,還以為你們已經死了呢,去這么久都沒來信,擔心死我們了,我家男人整天念叨,就怕你們出事,前些日子貴枝兩口子也來了府城,就為了打聽你們的事,可惜最后什么也沒打聽到。”
鐘大丫已經把菜刀放下了,不過聽她說話怎么有點不對勁。
這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呢?怎的感覺缺心眼呢?
“你們進屋里歇歇,我去給你們倒水。”說著鐘大丫便進了灶房,很快又拿了一疊碗還有一個大陶罐出來,放好東西后又道,“先稍等一下,我去拿糖給你們沖糖水喝。”
“不用忙活了,我們喝點白開水就好,不想喝糖水。”趙貴花握住她的手。
“哦,那我就不拿糖了,”鐘大丫給每人倒了一碗水,還一碗一碗的遞過去,輪到周二福的時候她多看了幾眼,大喊一聲,“這是那個力大如牛的二福吧,我記得他個子一向竄得最快。”
周二福正裂著嘴想說是他呢,就聽鐘大丫接著說:“這小子跟頭豬似的特別能吃,我們好幾個人的飯量都不頂他一個人,忒能吃了,難怪長的比其他幾兄弟都高。”
周二福氣得一個倒仰,差點沒把茶碗摔嘍,還是周老大攥住了他,用眼神示意,這表姨腦子不好,你跟她計較,不得氣死?
腦子不好使,能知道這么多,周二福嚴重懷疑她以前就是裝瘋,哼。
“這是小囡囡啊,又長高了些許呢,小姑娘長得真好啊,是我見過的小姑娘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我心里也稀罕的不行呢,可惜是撿來的,咱家就沒這么好看的底子。”
鐘大丫這是清醒著呢,只是清醒過頭了,什么都往外說,也不怕得罪人,見誰懟誰,不把人得罪光不罷休。
“我和當家的也丑,生不出這么好看的囡囡,我家的三個娃娃都沒她好看呢,你家的五個也沒她好看,貴枝家的如如倒是長得也好看,但是那丫頭嫌棄我,我不喜歡她,哼。”鐘大丫似乎停不下來了,想到誰說誰。
看在她腦子壞掉了的份上,沒人搭理她,當她在放屁。
她若正常,敢這么說話,能被人撕爛嘴。
“你們都餓了吧,我去做飯,我現在做飯可好吃啦,上次貴枝來是她掌的廚,我偷偷學了幾手,還有那啥楊梅煲肉,我也會呢,以后等我和當家的攢夠了銀子,
咱也開酒樓,肯定比趙貴枝掙更多的錢,趙貴花你跟我來灶房打下手,我教你做菜,回頭你也開一家酒樓,也能掙很多銀子,我們家李錢現在在集市賣菜,一個月能掙二兩銀子,他是不是很能干……”
趙貴花被鐘大丫強硬的拉進了灶房,也不用她生火,鐘大丫自己會燒火,她愣是要教趙貴花切菜炒菜,幾樣菜都是趙貴花會做的,哪里用得著她教。
“這些都是我跟貴枝學來的,你別跟她說我偷偷學會了。”鐘大丫比以前正常多了,還會干不少家務,就是說話顛三倒四。
做菜這事其實是趙貴枝主動教她的,但她愣說是自己偷偷學的,在誰跟前都這么說,讓人啼笑皆非。
說到鐘大度想開酒樓這事,也是趙貴枝和陳順平過來時與李錢閑聊,他們兩口子以后是要自己開酒樓的,李錢以后有了本錢也能自己買鋪子做生意。
這話讓鐘大丫聽了去,她就整天嚷嚷著要偷學做菜,還要自己開酒樓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