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第一時間給出的反應就是,自己中劍了,如果不是下意識擋了一刀,自己剛剛就被長劍洞穿咽喉了。
饒是如此,他此刻脖頸間也已是鮮紅一片,就連銀色面具靠近下巴的地方,都被鋒利的黑龍劍掃掉了一角,直接在自己頸側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一招之下,已是受傷,如果不是下意識的反應,自己早已是命喪當場。
澤奇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看都看不清,這還怎么打?
“咦?反應不錯啊你,再接一招試試。”
云揚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澤奇本就在震驚當中,哪料到對方會對自己連續出手,再回神時,云揚已再一次出現在了面前。
然后,連人帶劍,再度消失!
同樣的招式再臨,但卻有哪里不一樣了,他已來不及細想,憑感覺再次掃出掌中長刀。
“快躲開,危險!”
遠處炎玉已經及時反應過來,急速掠至,長刀帶著凜凜刀氣,猛然劈向澤奇一側,圍魏救趙,以期龍能夠回劍自保。
他和他澤奇再次揮刀的方向是一致。
澤奇有點茫然,方向沒錯啊!那還小心什么,哪里有什么不對嗎?
驀然,他想起來剛剛他的刀好像斷了,尼瑪!不是人家有什么不同,而特么是自己的武器少一大截。
完了!
撲哧!!!
這次沒有刀劍擊實地感覺了,咽喉處頓感一片冰涼,然后就是呼吸一滯。
他看到了半空中暴吼而來的炎玉,但獨獨看不到龍的影子,然后就感覺喉間開始漏風。
他反應過來了,自己已被長劍穿喉而過,決計是活不成了,銀色面具下一張臉已經滿是苦澀。
修行四十載,大小戰斗參加了不計其數,卻葬身在華國境內,武道夢想瞬間和一切都成了空。
緩緩跪地的澤奇,用顫抖的右手,努力地摘掉了四十年未曾取下的面具,一張普普通通的中年人面孔露了出來,慘笑著望向東方。
故鄉的紫藤花,再也看不到了,葬魂山的雪景,再見了!
直至他身體倒下,思維停止的那一刻,他都沒有再看一眼,丟在旁邊的銀色面具,和那把陪伴自己一生,此刻已經斷掉的名刀。
炎玉頓若瘋魔一般,將所有能想到的秘技都用了出來,瘋狂地進攻云揚,竟然全無防守。
他們五行侍靈從小一起長大,相互之間親如兄弟一般,兄弟死于眼前,炎玉早已是方寸大亂,招式也只追求威力,處處都是破綻。
云揚冷笑不止,從容閃避著這些看似威力奇大,實則半點威脅都沒有的攻擊,不禁出言諷刺。
“這你就難受了?你朋友的命是命,我華國二十名無辜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就你們的命高尚啊?我去你娘的!”
云揚越說越氣,也不用黑龍劍了,直接飛起一腳,狠狠踏中此時只顧瘋狂進攻,而導致中門大開的炎玉的胸口。
可憐堂堂半步先天境強者,竟被這猶如街頭打架般的粗淺招數,一腳給踹翻在地,倒地后還慣性地連劈幾刀,差點將自己的雙腿都給削下來,猶如潑皮打架般失態。
云揚對敵,可從來不知道心軟為何物,此時正是乘你病要你命的最佳時機,誰還管你那么多呢。
流星追月步法閃動,黑龍劍烏光急速掠過。
撲哧!
炎玉的身體是掙扎起來了,但是他的頭顱,卻永久地留在了地上。
關系極好的人聯手對敵,因為配合默契的關系,通常都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但破綻一樣不小,如果一旦被強敵攻心,突施冷箭斬殺一人,那么方寸大亂之下,剩下一人的戰斗力,絕對會大打折扣。
云揚這邊戰斗結束了,時間不算長,滿打滿算從云揚沖進大廳誘敵,再到廢棄廣場的決斗的結束,連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用,竟是出奇地順利。
其實,從最初進入大廳,直接出絕招震懾對方,引誘形成高手決斗之局,再到全力施展流星追月身法,閃避了對手合共二十招,但他只算十招,極為的輕視。
他其實就一直在用攻心戰,一環扣一環,成功激起了對手的怒火。
讓對手初時就迫不及待地大招頻出,摸清對手攻擊模式后,起手就是一連兩次最突兀的攻擊,直接雷霆速度襲殺一人,攻心已成,想不快都難。
跟噩夢段星混久了,他也學會了兩軍交戰,攻心為上的策略,一有機會便要實踐一番。
有道是:武道強者不可怕,玩謀略的武道強者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