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呼嘯的寒風淹沒了路鳴澤和女孩的身影,只有瘋狂的笑聲,“哥哥,拿好你的禮物,祝你武運昌盛。”
路明非感覺有一把棍狀物體塞入他的手里,一摸,他就知道那是什么。
他對這玩意再熟悉不過了,沒人比他更熟悉,無論是尺寸還是大小,亦或是上面的紋路,他都在孤獨地夜里撫摸過不知道多少遍。
沒錯,那就是他最好的伙伴——楔丸!(今天你獎勵自己了嗎?)
耳邊忽然安靜了,但空氣卻變得沉悶起來,他的身體,也變得緊繃,不是因為他收縮了肌肉,四肢和軀干被什么東西給捆住了,他就像是被繭困住的蛹,僵硬地平躺著,扭動脖子都困難,臉上是鐵網,有蒼白的燈光射到他的臉上。
在這么一個狹小、壓抑的空間里,他本該覺得害怕,但他并沒有,因為他的伙伴就在他的身邊。
刀光閃過,蒼白的拘束衣連著皮帶一起被切開,十幾條寬皮帶整齊地被切成兩半。
光滑的刀面映著路明非的臉,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因為他在這個房間里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這絕不是玻璃劃破手指或者流鼻血能聚集的血腥味,這里,死過人,亦或是進行過某些需要大出血的手術,因為這間屋子像是一件手術室。
頭上掛著蒼白的吊燈,空蕩蕩的,輕微的腐爛氣息和濃郁的血的味道刺激著路明非的神經。
左手邊是一排排的鐵架,上面堆滿玻璃藥品,他在一張鑄鐵手術床上,遍布黃色銹斑。
手術室里有血并不奇怪,可血濺到窗簾上,就很奇怪了。
那面白麻木織成的窗簾上沾染了黑色的污跡,是被空氣氧化后變色的鮮血。
拘束衣上也滿是血,還有散落的針管在地上。
燈光蒼白壓抑,映在路明非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里。
周圍的環境讓他想起了某款恐怖游戲:《逃生》
那個全是瘋子的精神病醫院,他以前玩的時候,被嚇得嗷嗷直叫,只敢躲在柜子里不出來。
他懷疑自己又做了噩夢,在葦名,他經常做噩夢,但回來之后就很少做了。
每次從尸體里把刀抽出來,他都感覺又一條怨魂纏上了他,在那個遍地都是死人的地方,他不握著刀,根本沒法入眠,即使睡著了,夢里也全都是哀嚎的鬼魂。
蒼白冰冷的手從地獄里伸出來,抓住你的腳要把你一起拖下地獄,握著刀的時候他才能把那些厲鬼的手全部砍斷,不然他就會在被拖入黑暗后驚醒,冷汗浸濕衣服。
他一個人的時候,很少能睡一個安穩覺,用刀殺人,并不是一件能讓人習慣的事情。
在他知道忍殺之前,刀鋒劃過敵人的肚子,內臟和腸子就帶著血嘩嘩地掉在地上,你砍下對方的頭顱,噴涌的鮮血像是不要錢的番茄味礦泉水,斷頭掉在地上,瞪圓的雙眼和死前因痛苦而變得猙獰的表情,看了就會做噩夢。
可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實,一點沒有夢的樣子。
忍者不會去糾結為什么會落入困境,他們會先想辦法脫身,再找出問題的根源。
路明非知道這間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很習慣一個人。
在房間里搜尋一切可用的信息,他冷靜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