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用右手死死的握著左手,想要控制住失控的左手,但是卻毫無用處,乃至于左手的痛苦帶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現在陳威的腦子里只有痛苦和熾熱,兩個念頭不斷的交換,痛不欲生。
不......不行。
陳威猛地喘息,用極速的呼吸為自己換回一點點的神智,旋即沖到了廁所,打開水龍頭,用水去帶走陳威的體溫。
“嘩啦啦。”
水落在陳威的手上,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接觸火焰時的蒸發反應,就是普普通通的淋下,帶走了26攝氏度的體表溫度。
但這個效果并非沒有用,水極其微弱的帶走了些許恐怖的熱量,麻痹著手部的痛苦。
足足過了一分鐘有余,這股龐大的熾熱感才終于削弱了一些些,然后慢慢的減少,直至熾熱感消失。
陳威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己的左手。
剛剛......是怎么回事?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極致的痛苦,哪怕僅僅只是這么短短的一瞬間,但都讓他心中駭然。
他感覺剛剛自己的左手好像被架在了火焰上,炙熱的火焰要將他的皮膚烤熟,烤爛。
陳威喉嚨涌動,雖然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痛苦,但實際上,在此之前他就有類似的感覺。
上次在車站的嘔吐,同樣也有種心悸的感覺。
這肯定不是陳威身體的原因!什么病會有這么詭異的體驗?
只有一個解釋——跟詭異的復蘇有關。
陳威關掉了水龍頭,用毛巾擦掉額頭的細汗,旋即重新走出了廁所,撐著搖椅,在光線下再次觀摩自己的手臂。
在佛教中,同樣有一種火焰被人們記得。
“阿難,是等皆以業火乾枯,酬其宿債,傍為畜生。”
這是惡業害身如火。亦是地獄焚燒罪人之火——
業火。
這是懲罰嗎?
陳威看向了天空,看向了這個世界。
因為陳威違抗規則,召喚了絕對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鬼出現,那么鬼造成的所有惡業,都要記在陳威的身上。
因為他是苦主,他是惡魔。
“呵。”
陳威笑了。
“業火嗎?”
也對。
陳威遲早是要億命纏身,身死又怎么能足夠償罪?
但陳威無悔。
他甘愿受罰。
可能這個世界以為業火,謾罵,折磨能讓陳威停止腳步。
但陳威本就認罪,懲罰又哪能讓他停下腳步?
他只知道,這是唯一一條或許,可能,些微的,能讓人類站著戰勝三體的血腥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