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巴拿馬運河蓋拉德水道。
汪森和斯坦頓上校坐在半山坡一座涼亭的躺椅上,兩人都穿著寬大的花襯衣,大草帽扔在一邊,看上去就是兩個普通的游客。在這個位置,下面的運河盡收眼底。
就在他們下方的運河兩岸上,分別平放著兩根二十四米長的鋼柱,五十根一百六十米的超強度納米絲已經按約零點五米的間距連接在兩根鋼柱上,只是每根納米絲靠右岸的一端還連接了一段普通鋼絲,這可以使納米絲隨著系在上面的墜物沉入河底,這樣做是為了讓其他的船只通過。
好在運河上的運輸并不像汪森想象的那么繁忙,平均每天只有四十艘左右的大型船舶通過。兩根鋼柱的一端都與活動鉸結相連,只有等待“審判日”號前面的最后一艘船通過,才能拉回普通鋼絲,把納米絲在右岸鋼柱上做最后固定,然后鋼柱才能立起來。行動的代號是“古箏”,這是很自然的聯想,而納米絲構成的切割網則被稱為“琴”。
一小時前,“審判日”號已由加通湖駛人蓋拉德水道。
下面的運河中,一艘通體雪白的法國游輪正在緩緩駛過,鋪著綠地毯的甲板上,有幾名穿得花花綠綠的游客在閑逛。
“二號觀察哨報告,目標前方已沒有任何船只。”斯坦頓的步話機響了起來。
“把‘琴’立起來。”斯坦頓命令道。
幾名頭戴安全帽工人模樣的人出現在兩岸。汪森站起身來,但上校拉住了他:
“教授,你不用管,他們會干得很好。”
汪森看著右岸的人利索地抽回連接納米絲的普通鋼絲,把已經繃緊的納米絲在鋼柱上固定好。然后,兩岸的人同時拉動幾根長鋼索,使兩根鋼柱緩緩豎立起來。為了偽裝,兩根鋼柱上都掛了一些航標和水位標志。他們干得很從容,甚至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像是在從事一件平淡乏味的工作。汪淼盯著鋼柱之間的空間看,那里看上去一無所有,但死亡之琴已經就位。
“目標距琴四公里!”步話機里的聲音說。
“目標距琴三公里!”
汪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還沒有在視野中出現的“審判日”號上。這時,其余部分對他來說已經不存在了。
“目標距琴兩公里!”
“目標距琴一公里!”
“審判日”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