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平也算是見過不少風浪的人,態度表明就不愿再墨跡了。
“廠長,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還是挑明了說,我建私房的事肯定是有人舉報了,才會鬧到你這里來,這件事就是有人眼紅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也沒有違反什么規定,廠里根本就沒有權力要求我停工!”
這話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了。
王成明臉色一落,‘啪’的在桌上錘了一拳。
“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廠里沒有權力?你還懂不懂組織紀律?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廠長放在眼里?”
這是要擺官威?
陳學平怎么可能被嚇到,立馬冷笑回道。
“廠長,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也不用嚇我,誰都不是嚇大的!”
“你……”
王成明作威作福慣了,什么時候被人這樣頂撞過,當場就被氣得不輕。
“簡直無法無天!”他氣得怒目噴張,手指著陳學平威脅道:“信不信我明天就召開黨委會,免掉你的職!”
免職?
再過幾年所有人都要下崗,免職又算得了什么?
陳學平還真沒放在眼里。
他拍拍手,平靜的站了起來。
“行了,你也不用威脅我,我還真的不怕,而且我也明白的告訴你,別人可以舉報我,那我也可以舉報你,這么大一個廠,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屁股底下到底干不干凈,你自己清楚!”
他本來要走的,想了想又回頭道。
“衡量一下吧!為了建私房這種小事和我結死仇,到底劃不劃算!”
他說完轉身就走,連討回面子的余地都沒留給王成明。
王成明簡直快要氣瘋了。
昨天是孫金蘭在這里鬧了他一通,今天又在陳學平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這是犯了太歲嗎?
這幾天怎么這么不順呢?
他呼呼喘著粗氣,腦子里卻在飛速運轉著。
看陳學平有恃無恐的樣子,明顯是知道了他什么事,真把事情鬧大了,逼得陳學平去縣里舉報的話,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
很多事都是經不起查的……
但要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卻又有些不甘心。
廠長的面子往哪里擺?
怎么辦呢?
他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才咬咬牙,拉開大柜翻出了一條香煙,用報紙卷了一下,就夾在胳肢窩里,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
既然大的不好下手,就只能拿小的出氣了!
王成明在縣里混了大半輩子,還是單位的一把手,方方面面的熟人還是不少的。
一完小一個副校長就和他關系不錯。
只用了十幾分鐘,他就趕到了副校長的辦公室。
一完小一前一后有兩棟教學樓,中間是個小操場,操場旁邊的兩層小樓就是辦公樓了,所有校領導都在這里辦公。
這位副校長叫袁勝利,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
見到王成明進門,袁勝利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喲,什么風把王大廠長吹來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王成明也沒廢話,直接把煙扔到了他的桌上。
“行了,少吊書袋子了,過來找你是有事的。”
“這么客氣!”
袁勝利笑呵呵的打開報紙,看清牌子后頓時驚道。
“還是金芙蓉啊,這可是難得的好煙,怎么舍得送給我啦?”
王成明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
“這是別人送給我的,有事來求你,自然就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