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你能不能把歌詞寫給我看一看?”
這首歌是用普通話唱的,幾個轉音的地方因為氣息不足也有些含糊,在港城呆久了的林曉龍確實沒有聽清。
陳凡也沒猶豫,拿起旁邊的便札就寫了起來。
一分鐘過后,林曉龍拿著歌詞,神情還是非常的嚴肅。
“陳凡,這個……歌詞你是怎么寫出來的?”
天亮了這首歌非常大氣,歌詞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憂傷,沒有切身之痛,是很難體會到這種感受的。
而且……
用小孩子的口吻去唱沒有問題,如果是小孩子寫出來的,這里面的區別可就大了去了。
陳凡也早就打好了伏筆。
“林叔叔,現在我們國家不是正在推動希望工程嗎?報紙上到處都能看到一個眼睛很大的小女孩,我就是看了那些報道,又看到了新聞里報道的一個礦難事故,才想到這些內容的,慢慢就整合成了一首歌,旋律卻總是有些搭配不好。”
國家1989年啟動希望工程,最著名的那張照片就是大眼睛小女孩,提到希望工程,大部分人都會想到這個畫面。
林曉龍港城內地兩邊跑,自然也是見過那副照片的,閉著眼睛一回想,就把歌曲的意境和畫面重疊到了一起。
“嗯……確實像那個小女孩的故事!”
他砸吧著嘴,想了下又說道。
“這首歌其實可以有很多的理解,不僅可以看成那個小女孩的故事,也可以看成你的故事,因為宣揚的是父母之愛,雖然沉重,卻又能夠讓人看到希望,正好貼合你獨自從人販子窩點逃離的主題,相對而言……”
他頓了頓,猶豫了一番才說道。
“比蝸牛這首歌更加適合作為電影的主題曲!”
專業音樂人看問題的角度和常人不一樣。
蝸牛這首歌非常陽光非常的積極向上,卻缺少了那種震撼人心的感覺,說到底就是沒有那么感人,有些像孩子無厘頭的牢騷。
天亮了這首歌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但主題深沉,還牽涉到了生與死、相聚與別離這樣的更深層次的內容,調動的情緒和氣氛的渲染都要更加強烈一些。
陳凡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點點頭附和道。
“好像是有些不同,你覺得好的話,我就錄出來讓唐導演也聽一聽!”
“好!”
林曉龍說干就干,帶著陳凡一個下午就把這首歌給錄了出來,還用小提琴等幾種樂器當場編出了配音和弦。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他甚至還要請幾個和聲過來幫著錄制。
唐百里晚上回來,一聽就當場拍了板,敲定了將這首天亮了作為電影的主題曲,蝸牛和蟲兒飛一起作為插曲。
這樣一番更換下來,這部電影的三首歌就全都是陳凡演唱的了。
陳凡也沒想到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林曉龍也沒急著回港城,又連夜開始研究陳凡寫出來的另外幾首歌。
為了湊齊一張專輯,陳凡接連拿出了幾首后世流傳很廣的歌曲,想趁著林曉龍在這里,先把小樣全部都弄出來。
這邊兩個人干得如火如荼,陳學文卻急不可耐了。
他九月底就要到京城理工大學去報到,原本想著陳凡這邊只要半個月時間,他陪著過來一趟,到時候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誰知陳凡一來就不愿走了,每天都窩在錄音棚里鼓搗個沒完。
沒辦法,他只好聯系了家里,讓大哥放下了手里的事過來換了個班,才急匆匆的踏上了北上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