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悶的說道:“這是你的歌,我不好貿然加東西進去。”
“但我覺得你加的旋律很不錯,所以后續的部分我打算沿用你當時唱出來的節奏。”
鐘蕾果斷一口回絕,“這怎么行!這會破壞你整首歌的協調。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創作風格,你用了我的,自然就不協調了。”
陳鋒心頭想笑,鬧呢,你想得可真多,你也真謙虛。
全都是你的啊!
“不會,你加這段完全符合我想要的感覺。我已經決定了。我認為這會讓這首歌變得更好,哪怕你不同意。”
陳鋒堅定的說道。
鬧呢,原本的韻律本來就是這樣。
不用這個,讓他怎么改。
不讓用,那就是不讓玩了唄。
“你……”
鐘蕾有些氣憤。
她本想說那是我的靈感,你怎么能拿來主義。
但她再轉念想,自己這靈感建立在陳鋒打下的基礎之上,某種意義以上,的確算是陳鋒的知識產權。
“這二十萬我是這么打算的。既然用了你的旋律,所以錄制小樣的費用你可以不要,但我得另外分你一筆錢,就……五萬吧。”
講出這個話時,陳鋒稍許有點肉疼。
但這樣他心里稍許舒坦了些,讓她賺上五萬塊,大約也能把她留在漢州。
不曾想,鐘蕾卻突然炸毛了。
她聲調有些失控的大聲喊道:“不行!我不要你的錢!”
她聲音太響亮,以至于串串香店里其他人都忍不住扭頭往這邊看來。
熊熊的八卦之火從食客們心頭冒起。
人們兩人的眼神變得很有內涵。
嘖嘖,這男的看起來不像很有錢的樣子。
這妞不要他錢,大約是因為錢太少。
陳鋒與鐘蕾兩人察覺到其他人異樣的目光,陳鋒倒是有些尷尬,鐘蕾卻渾不在意。
陳鋒繼續咬牙道:“不是,這是你應該得的,你和我推辭什么。”
“夠了!我說了我不要你的施舍與同情。”
說完,鐘蕾扔下碗筷起身就走。
等陳鋒結了賬追出去,她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人真是莫名的執拗,難怪她在另一個時間線會單身一輩子,真是活該。
等回到家,他又去敲鐘蕾的房門。
里面傳來暴躁的大喊。
“你之前幫了我的忙。我也幫你唱了小樣。現在我們兩清,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用不著你關心。你別再來煩我了,否則我真投訴你。”
陳鋒認為自己給鐘蕾錢是等價交換,那是因為《乏味》這首歌本就是她的。
但鐘蕾不知道這事。
她認為自己只是寫了一點旋律,陳鋒就要分五萬給自己。
他這分明就是施舍,是看不起自己。
他與那些想包養自己的男人,沒有本質區別。
與其將來鬧得更僵,不如早點劃清界限。
她又回到油鹽不進的野路子了,陳鋒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索性走人。
回了房間,陳鋒百無聊賴之下抱起吉他,輕輕的彈了彈《夜已深》的前奏。
就如歌的名字那般,此時外面的確已經華燈初上,陳鋒放下吉他,回望窗外。
他在很認真與嚴肅的考慮一個問題。
鄭柔說陳黎那邊明天就要答復,今晚就得做出最終決定了。
賣,還是不賣?
賣歌是他的初衷,也為之努力了兩周多。
他經歷了很多挫折,本以為成不了了,卻又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現在只需要他點個頭,事情就成了。
但事到臨頭,他卻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