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是個單打獨斗的個體戶,所以只能做賣歌這樣的一錘子買賣,做不了任何額外的版權衍生開發。
他既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能力與耐性去四處和人談生意,又不懂,談又未必談得過。
可只要能打造出一個成熟穩定的團隊,圍繞著陳鋒現在賣出去的這些歌的版權,以及這次得閑又隨手弄回來的十幾首歌的版權好好的做開發,已經可以讓公司滾起雪球來。
并且以后還要繼續提高搬運的效率,產量會越來越大,在保證鐘蕾和歐俊朗的藝術生涯的前提下,他肯定還是得再拿出更多次些的作品大量套現。
但他一旦開始高產,產量得比母豬還彪悍,不可能每次都親自去賣歌,完全忙不過來。
所以要有團隊,公司還是必須做,但他又沒心思搞管理,所以肯定得拉人入伙,讓別人來當苦力,又出力又出錢,自己則只用安心搞“創作”。
對每個創業者而言,合伙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合伙人要信得過,還要有人脈,還要有能力,最重要的是還得有錢。
歐胖子有沒有能力不談,另外三個方面都讓陳鋒滿意。
可歐俊朗剛接收了周阿的產業,現在個人產業已經很龐大,并且還在整合中,所以他不太適合加入歐俊朗的產業。
陳鋒既沒有立場,又沒有資本去在歐俊朗已經成熟的旗下產業中占據大頭。
但陳鋒過去曾與鐘蕾說過,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他可不能吃虧。
他自己是辛勤的搬運工,掌握著獨家資源,讓他去歐俊朗的產業里當個小股東,變成給人打工的,這既受制于人,他感情上也不樂意。
不能拿到主導權,將來也不利于他利用“未卜先知”的能力掌控全局。
陳鋒也不想要歐俊朗的經紀約,那沒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怎么搞好一家經紀公司。
并且他既要把歐俊朗扶上去,又不能讓自己吃虧,得繼續積累原始資金,所以到時候歐俊朗唱出來的所有歌曲的版權,得捏在自家公司手里。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他先注冊一家公司,把經營范圍往大里弄,越廣越好,然后讓歐俊朗入股,當個不大不小的股東,再讓歐胖子出錢,再讓他安排人來干活。
自己拿出不可復制的資源,歐胖子這個跟著混的拿出可以復制,但自己又相對欠缺的另一部分資源,就是很完美的合作策略了。
聊走歐俊朗,自己再把思路理清,陳鋒無事一身輕,美滋滋的繼續寫歌。
沒過多久他電話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的名字,他捏筆的手指微微一抖。
“有什么事嗎?這么晚了還不睡啊?”
“才十點呢,有什么晚的。”
對面的鐘蕾沒好氣道。
陳鋒嘆氣,“是是,差點忘了你以前都是早上睡覺的。不過這次你也吃一塹長一智吧,孟婉月突發休克就是因為疲勞過度。”
“行啦我知道了,我會管好自己。對了這次你賠了五百多萬,對吧?”
鐘蕾一說起這個,陳鋒就有點肉疼,他到現在都不敢看銀行的扣款短信,就是想著眼不見心為凈。
辛辛苦苦當搬運工,恬不知恥違背良心著抄襲,放棄節操放棄人格放棄臉皮好不容易才攢的千把萬,眨眼就打了對折,誰能好受?
“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想通了,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我不難過。”
鐘蕾在對面笑得前仰后合,“你最后那句話別用哭腔說出來我就會信你。”
“我沒哭!”
“你嗓子抖了!我聽得出來!”
“好吧算了,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再掙就是了。我多抄……多寫你幾首歌,咱們掙回來。”
“嗯,我會還你錢的。”
“不用不用。”
“我一定還!這事你說了不算。”
“呃,好吧。”
“陳鋒,謝謝你。”
“行了你今天說N次,睡覺去吧。”
“好的。”
掛斷電話。
陳鋒松了口氣。
鐘蕾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