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似乎可以考慮給鐘蕾一個完美人生了。
但陳鋒并不打算輕舉妄動。
前兩天才剛把人給帶進寫《晨風》的溝里,大義凜然的表示不成歌不談戀愛,今天就反悔倒追,顯得很不妥當,陳鋒擔心這樣會傷到她艱難創作的動力。
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把《晨風》這首太重要的歌給弄沒了。
為什么他不把《晨風》搬回來?
他倒是想,奈何真的做不到,銀河人類的腦子也兜不住。
《晨風》整首歌里的信息量,不輸人類的基因庫。
雖然他腦子記得住聲音,能把整個旋律完全還原在腦海中,但那只是他的強行記憶能力,讓他抽絲剝繭的寫出可以被后人理解的曲譜,那不可能。
二十一世紀又沒有腦波捕捉設備,也不可能研發與生產出來,不能將他思維中的聲音轉化為現實里的聲音。
當年鐘蕾也沒曲譜,里面的所有韻律和變化,都沒有任何可以參照的樂器,純粹是鐘蕾用一己之力,跳出韻律和音色的桎梏,一點一點的演奏出來,創作出來的一種特殊的聲音。
隨便截取里面零點一秒的變音,內中就藏著N個細節。
陳鋒無法搬運。
他只能自己想辦法盡快去催熟她,間接的影響她的創作進度。
常言道,治大國如烹小鮮,看似簡單卻實則講究甚多。
那么玩弄時間,就是個比治大國加烹小鮮還精致的活計。
陳鋒沒有老師,全靠自己在黑暗中摸著石頭過河。
走下樓梯步入大廳時,他正出著神,卻聽耳邊響起個討厭的聲音。
“鐘蕾姐,我們真是帶著誠意而來,你就通融通融,看在大家他鄉遇故知,都是家鄉人的份上,幫忙引薦一下吧。”
陳鋒抬頭,前面正是在格萊美的晚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中藝娛樂副董事長王西雷。
此時這老東西正帶著幾個人在大門口堵住鐘蕾的去路,糾纏不休。
鐘蕾側身閃開,想快步往里走,嘴里不耐煩的說道:“我和你們不熟。以我對陳鋒的了解,他應該也不想和你們打交道,讓開!”
雙方沒什么深仇大恨,但鐘蕾就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特瞧不上這種為了炒作竟冒名頂替蹭場合的俗人。
并且對方冒名頂替的對象還是她自己和陳鋒,那就更令她見之生厭了。
面對看不慣的選手,鐘蕾就這態度,她不擅長,也懶得偽裝。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給面子啊?”
旁邊油頭粉面的蘇姓小生試圖伸手來拉鐘蕾。
這小鮮肉在國內很受某些娛樂圈“大姐姐”的青睞,參加綜藝時各種勾肩搭背不見外,拉拉扯扯的動作純粹習慣成自然。
不曾想鐘蕾眼疾手快,反手一巴掌給他拍開,再啪的一耳光抽這人臉上。
場面頓時僵住。
蘇姓小生捂住自己臉,滿臉難以置信。
王西雷則惡狠狠的瞪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力捧的這小東西凈會壞事。
“別擱我這兒動手動腳,我和那些喜歡老牛吃嫩草的老妖精可不一樣!”
鐘蕾叉腰,怒不可遏,氣勢凜然。
悄悄站到她背后的陳鋒噗嗤的笑出聲來。
好難得再見到她這般彪悍的姿態,恰似當初她當眾怒斥周阿。
她變了很多。
但其實又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