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面無表情,“去世了?”
“是的,兩位寫下最后一個數據之后,便白發盡落,撒手人寰了。”
“嗯。我知道了。這動力艙就叫馬斯動力吧。”
“啊?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更換了馬斯動力的戰艦,也全部額外命名為馬斯戰艦。”
“好的。”
“我想去看看兩人的墓碑。”
“報告將軍,沒有墓碑。二人早在上個月便留下遺言,希望我們能將他們的尸身投向太陽穹頂。此時兩位應該還在路上吧。”
技術人員說著,按下按鈕。
量子模擬景象里,兩臺并肩而行的小小單人穿梭倉正寧謐的飄行在宇宙中。
“陳將軍,這里有一段斯科特博士的遺言,您要聽嗎?”
“聽。”
房間里又響起斯科特·米切爾樂呵呵的笑談。
“鋒哥,不好意思。咳咳,這次的我其實沒資格這樣叫你。但我想和過去的我一樣,謝謝你一次又一次改變我的命運,讓我變得越來越重要。只是好遺憾,這次我太忙累了,直到你來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最喜歡F1賽車。”
“最近這些天,我在工作之余看了好多F1賽車的視頻。真神奇,那樣老邁的機器竟能讓我熱血沸騰。這仿佛是宿命。”
“我也記不得是誰說的了,最偉大的車手,最容易死在賽場上。那是車手的不幸,又是車手的榮耀。”
“我沒機會回到二十一世紀成為F1賽車手。我更對塞納的遭遇感到痛苦與遺憾,但我把我卑微的人生,當成了我自己的賽道。這一次,我是一名生物學家,我的賽道是為科學而奮斗,為我們與復眼者的戰爭準備而奮斗。”
“所以,我也想死在我的賽道上。我想駕駛著我的戰車,撞上我的圍墻。再見了鋒哥,希望我們在下一條時間線中還能在一起聊聊F1。”
陳鋒笑了笑。
這家伙。
想來,他臨到死前,也在遺憾這次沒能見面吧。
沒過多久,董山又給陳鋒發來一條消息。
“將軍,你給馬蒂爾德與斯科特說一段表彰的話語吧。這對激勵其他人依然很有作用。”
陳鋒抬手在虛空中龍飛鳳舞的寫下一行字。
“求知之猛士,文明之楷模。”
寫完,他轉身離去。
他其實不想如此。
他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因他這句話而倒在奮斗的道路上。
但肯定會有,而且還不少。
人類的時間只剩四個多月,該拼了,沒辦法。
他很清楚,接下來往前走出的每一步都會有陣痛。
陣痛來得很快。
也痛得超乎陳鋒的想象。
三天之后,生物院和基因院的另一個研究成果正式出爐。
戴森膜變異引導云爆彈正式研制成功。
云爆彈融合了另一種取材自Z菌的生物酶。
這是一種高能輻射酶,可以促使戴森膜中的無數太空微生物同時向下一個方向定向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