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羅斯。再過兩天,就由我站出去,擔綱自由意志聯盟的第一任最高執政官吧,到時候我再公開講話試試看。如果依然改變不了局面,真因為這次變革給艦隊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并導致我們未能順利抵達銀心,又或是毫無意義的戰敗,一切的罪責就都由我來承擔。該是我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不是你們。我讓帝國和先哲失望了。”
“你和周東來還年輕,你們還有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到時候你們能逃則逃,呆在銀心區域當游擊隊也行,能堅持多久是多久。我已經老了,說是我犯下的最大的糊涂,也理所應當,罪有應得。”
這頓飯的飯桌上,父子倆聊了很多,看似十分深入,但其實依然忽略了一個點。
奧菲羅斯并不是真正的平民階層。
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他所深度接觸到的人,不管是哪一代的人,都能算得上是佼佼者,職務基本都在中層往上,沒有幾個真正的底層艦隊人民。
中上層的人與底層平民接觸的信息面與深度都不同。
奧菲羅斯起初看到自己身邊的大部分人都傾向于留下參戰,或許這些人一開始真是如此打算,十分真誠,但僅僅只是這一層次里的人而已。
至于更底層的第二第三代艦隊人民,甭管這些人嘴上如何說,可一旦選擇的機會擺在面前,這些受教育程度相對有限,接觸到的信息面和知識面相對狹窄的人,便不可避免的會做出更利己的選擇——撤離。
當中上層發現底層人民里大部分人選擇撤離后,內心必然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與觸動,并改變主意,同時開始影響越來越多的同階層人口心生他念,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個失控的局面。
……
混亂依然在繼續,并且越來越嚴重。
但凡是報了名要參加自由意志縱隊艦船的,甭管之前是什么工作,統統跑去當了造飛船的工程人員。
女媧計劃已經受到嚴重的影響,除此之外,艦隊里的日常訓練、教育、生產等多個領域也出現了停滯,科學發展更是全盤打烊,別說拿出新成果了,就連吸收帝國送過來的數據包都出現了“消化不良”。
奧菲羅斯跑去找周東來商議,二人決定再次召開自由意志聯盟的高級會議。
在這會議上,奧菲羅斯與周東來二人聯名提出希望稍微控制一下場面,試試看能不能多留下些人,不曾想,當場遭到駁斥。
自由意志最高領導層里不少人也已經改了主意。
真正的大混亂出現在半年后,也就是第一艘超大型星際遠航船建成時。
有人提出想要提前乘船離開,將集中撤離變成造出一艘就走一艘,至于登船的先后順序,則按照自由意志聯盟成員從上到下的貢獻度來評估。
有人反對更改計劃,理由是現在每出去一艘,就多一分提前暴露艦隊的風險。
有人贊成,理由是可能等不到五年就會爆發超大規模遭遇戰,現在就開始走,說不定能多走掉一些人。
還有人對貢獻度的評估體系產生質疑,認為該是自己先走,質疑其公平性。
還有人手中握著些實權,可以適當上調部分基層人員的貢獻度。
新的階級誕生了。
在無盡的爭議中,自由意志聯盟的運轉體系悄然發生變化,最高層變成了議會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