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軍打死在陣前的大部分都是大同一帶的百姓,之所以叫他們準包衣,因為他們還沒去遼東成為真正的包衣,目前他們還只是被擄掠的大明百姓。
可是李國棟知道,若是沒有他,這些被擄掠的百姓去了遼東,大部分人也是死在關外,少數幸存者后來跟著清軍入關回到關內,但那些回到關內的包衣,已經不算漢人了,他們已經變成了一群為虎作倀的奴才。
要成大業,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更何況,后金軍接近了壕溝之后,明軍的火炮也能對后金軍的后陣轟擊,把盾車和準包衣后面的蒙古人和女真人送上西天。
居高臨下射擊的火炮吐出火舌,炮彈從盾車上方掠過,落在密密麻麻的蒙古人陣型中,打得蒙古人血肉橫飛。尸體碎裂,化為血雨肉沫的場景嚇壞了蒙古人,不少蒙古人嚇得扭頭就跑,后面的女真人毫不留情,把逃跑的蒙古人一批批的砍下腦袋。
“傳令下去,壓上去!臨陣脫逃者,無論漢人、蒙古人還是女真人,一律斬殺!第一個攻入明狗城寨者,漢人抬旗,蒙古人賞奴隸百人,白銀百兩,女真人賞半個前程!”多爾袞大喊道。
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第一道壕溝前面留下滿地尸體,最終后金軍以尸體和裝滿泥土的麻包總算是填平了第一道壕溝。可是第一道壕溝后面有羊馬墻擋著,后金軍的盾車根本無法推過去,多爾袞只能讓人傳令下去,讓準包衣躲在羊馬墻下面,以鐵鏟、鐵釬挖掘羊馬墻,企圖挖開羊馬墻。
結果準包衣躲在羊馬墻下面,是城頭明軍炮火的死角,后面的蒙古人和女真人就慘了,炮彈不時落入他們的陣型中,打得蒙古人和女真人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多爾袞又不敢讓蒙古人和女真人后退,他擔心蒙古人和女真人一退走,那些在皮鞭和刀子下干活的被擄漢人青壯恐怕就會趁機逃走。
好容易挖開了羊馬墻,準包衣在蒙古人和女真人的刀子威迫下,繼續推動盾車往前行,又推了三十步左右,前面又是一條壕溝擋住了去路,壕溝前面有鹿砦擋住,后金軍只好再一次停頓下來,令準包衣去搬開鹿砦,填平壕溝。
此時雙方距離尚有七十步,女真弓箭手已經可以用輕箭吊射城頭守軍了。
成排的羽箭飛上天空,落在土城上方,身上有盔甲防護的明軍士卒倒還沒有什么損失,而那些沒有盔甲防護的民壯和輔兵就倒下不少,很多人的盾牌沒有遮擋好,被從天而降的羽箭射中,慘叫著倒下。
明軍的九頭鳥重火銃和小炮,給后金弓箭手造成更大的損失。距離只有七十步,九頭鳥重型火銃和小炮在這樣近的距離上有著較高的精度,谷口的地形又狹窄,每一枚穿透力極強的九頭鳥火銃和小炮彈丸打過去,都能撂倒好幾名后金弓箭手。
十二磅野戰炮、十二磅榴彈炮、六磅野戰炮也裝填上霰彈,對準蒙古人和女真人的人群,炮口火光一閃,就是下雨一樣的彈丸潑灑了過去,蒙古人和女真人慘叫著倒下一片。
若不是岳托的弟弟薩哈廉被困在山谷內,后金軍肯定不會打這樣得不償失的攻堅戰。
死傷慘重的后金軍總算是推過了第三道壕溝,出現在土城下面。
一架架簡易云梯架在城墻上,充當炮灰的科爾沁蒙古兵開始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