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還未抵達歸化,數名蒙古牧民打扮的騎士來到歸化城外。
“開門!我們是蘇布德的人。”城下的騎士抬起頭來,看著城頭大喊道。
李宏聞訊趕來,站在城樓上往下望去,只見城下叫門的是張煒,其余的幾人也都是自己的熟人,于是喝令道:“開門,讓他們進來。”
張煒帶著八名親兵,近了城內。
蘇布德府上,李宏書房內,張煒遞上一封李國棟給他的信。
“什么?讓我降清?”李宏只是簡單的看了一遍,看到中間讓他降清那一行字,他大吃一驚。
“二哥,你急什么?又不是讓你真降,此乃詐降也。”張煒笑瞇瞇的說道。
李宏心情沉重的皺起眉頭,過了片刻,他斬釘截鐵道:“既然是大哥讓我詐降,那就依大哥的。若是詐降能夠殺了岳托,不要說剃發了,我愿意舍了這一百多斤,幫大哥斬了岳托!只是有點不太明白,為何大哥讓我不必著急動手斬岳托?還有什么,今后建奴入寇,讓我洗劫什么衍圣公府?這我就看不懂了。”
張煒笑道:“大哥神機妙算,自然是會算到建奴還會入寇劫掠。今后建奴必然會進入山東一帶劫掠,洗劫了衍圣公府,那樣今后建奴若是竊取中原,必然會遭到天下士紳強烈反彈!更何況,那衍圣公府占據良田數十萬頃,又不給朝廷納稅,乃是天下毒瘤也!可以借助建奴的手幫大明鏟除了這個毒瘤,又給建奴留下后患。這是長遠布局。”
山東曲阜的衍圣公,反正是毫無節操,歷史上從宋朝開始封的衍圣公歷經改朝換代,衍圣公都不受影響,這也就算了。可是衍圣公是女真韃子來了投女真韃子,蒙古韃子來了投蒙古韃子,明朝建立之后,又享受大明兩百多年恩澤,最后又投靠了滿清韃子。對于這個毒瘤,李國棟早就想要鏟除了,只是自己不方便動手,最好是借助滿清韃子的手來除掉他們。
“既然是大哥交代的,當兄弟的自然竭力而為之。”
“大哥要你盡力保住自己的命,今后降了建奴,可以適當的干一些壞事以取得他們信任。是否殺岳托還是殺哪個貝勒,看機會了,若是能脫身,就殺;若是不能脫身,就算了。能給建奴埋下禍根,能給我們提供情報,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還有,到時候我們會有人同你聯系,一些為富不仁的士紳,都會讓你借助滿清韃子的手除掉他們,也當成你送給韃子的投名狀。”
“請你回去之后轉告大哥,讓他放心!我李某自然不會濫殺無辜,但只要你們給上名單,我會毫不猶豫的鏟除。”李宏站起來道。
“好,那我就先回了。”張煒站起來準備離去。
就在此時,外面有人來報:“將軍,大事不好了!建奴到了!”
“快,傳我令下,組織兄弟們,把這幾位兄弟送出去!”李宏下了命令。
“慢!”張煒制止了李宏,“我和你們并肩作戰,等堅守一個月,你開城投降的時候,我跟著你們一起詐降,再找機會跑回來便是。”
“好!”李宏點了點頭。
綽和諾的一百白甲兵已經抵達歸化城下,卻見城門緊閉,任憑清兵在城下如何喊叫,城頭守軍就是不開門。
“城頭的人聽著!別以為一座小小的城池便能擋住我大清鐵騎!若是不開門,待我大清烏真超哈營一到,將會以大炮轟開城池!”綽和諾令人向城頭大聲喊話。
一身蒙古人打扮的張煒對著城下,以蒙語大喊:“要打便打!我們蒙古漢子是不會怕死的!”
綽和諾手中雖有一百名最精銳的白甲兵,可是他們沒有攻城武器,面對不高的歸化城,也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