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的貼身侍衛西克騰道:“貝勒爺,蒙古蠻子的死士確實十分厲害,不僅悍不畏死,而且人人身披厚甲,若是騎兵,人馬俱披甲;駱駝兵也是人駱駝俱披甲,弓箭根本無法傷及。”
岳托道:“十四叔,還是查一下那些是什么人吧。我軍暫時不進攻,以歸化城池為依托固守。”
“歸化小城,我們那么多人如何進得去?”多爾袞問道。
“不必全部進城,烏真超哈營炮手以及滿洲八旗弓箭手進城,可居高臨下攻擊敵人;其余的兵力圍繞城外修建工事,不可輕易出戰。”
“好,也暫時只能如此了,”多爾袞點了下頭,“沒想到我大清天兵神勇無敵,自父汗十三副盔甲起兵迄今已二十有一年,野外浪戰向來無敵,今日卻要當縮頭烏龜縮在城內固守。”
“十四叔,話不能這樣說,這是有進有退,如今蒙古聯軍勢大,我軍當暫避其鋒芒。蒙古聯軍內部并不合,時間拖延下去,反而是對我軍有利。”
“若是蒙古蠻子長時間不退兵呢?我們就在歸化和他們這樣耗著?”
“非也,若是蒙古蠻子長期不退兵,那就我們退兵!蒙古人的聯盟極其松散,只要我軍退走,他們內部矛盾激化,必然會自相殘殺!”
“退兵?”多爾袞冷哼一聲,“數萬大軍自遼東出征,不遠千里來到此地,就這樣無功而返?”
“當然不能無功而返!”岳托笑著指了指南面,“蒙古蠻子這里壓力大,我們就不和他們死拼了,我們可以去南面,再次入口大明,奪得人口物資返回遼東。”
“進入宣大一帶,恐怕也沒什么東西好搶了吧?”多爾袞疑惑道。如今的宣大,已經失勢的張家口晉商都跑路了,揚州淮安的晉商可是幾年都沒有回山西一趟的,陜西遭災,流賊進入山西洗劫了一番,官兵鎮壓又洗劫了一番,前幾年金軍入寇又洗劫了一番,如今的山西可以說是窮得叮當響,老百姓把樹皮都啃光了,哪有什么東西好搶的?
岳托道:“十四叔,人口才是最重要的,皇上為何屢次入明劫掠?劫得糧食財物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人口,只要有了人,什么東西不能生產出來?”
多爾袞喝退了左右,只留下岳托。
岳托打開地圖,在地圖上比劃著道:“十四叔,我軍可從張家口入明,一路向東洗劫,至大安口出關。小侄我就留在張家口守住,以防蒙古蠻子尾隨追擊。待到一個月后,小侄也撤軍回遼東。”
多爾袞大喜:“那我軍何時進擊張家口?”
“不急,若是此時出兵張家口,蒙古聯軍必然尾隨追擊。我們先在歸化城外布防,待到時機成熟,往南突圍,八旗鐵騎和漢八旗先走,小侄親率科爾沁八旗斷后。”
“好,那一切都依你的。”
清軍退回歸化城,烏真超哈營炮隊和滿八旗的神箭手都退入城內,自然了,多爾袞和岳托也帶著貼身衛隊退回城內。其余的清軍都駐扎在城外一圈,背靠歸化城墻為依托,在城外拉起一圈木柵欄,前面還挖掘了一條壕溝,數萬大軍以及包衣阿哈們駐守在木柵欄后面。多爾袞還讓人傳令下去:“堅守不出!有擅自出戰者,斬!”
蒙古聯軍抵達歸化城下,只見清軍龜縮在城寨之內,任憑額哲如何在外面叫陣,清軍也沒有出來迎戰。
額哲下令強攻,結果不善于攻堅的蒙古人連城墻都沒有摸到,在清軍木柵欄外圍留下了幾百具尸體,敗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