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莊埋伏的滿八旗兵人少,只有一千余人。但接到了多鐸發出的煙花信號,他們還是沖出來攔截。
清軍將領席拉納也是一員久經沙場的老將了,自從老奴建立八旗,建立大金國起,他就是一名鑲白旗的牛錄額真,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將,席拉納很清楚,他面前的這支明軍騎兵,絕對是明軍中最精銳的騎兵,哪怕是關寧鐵騎都比不過眼前這支大明鐵騎。若是能夠把這支明軍騎兵留下來,讓后面的多鐸追上,他就是立下一等大功。但對手不簡單,他不敢大意。
“殺!”由張煒帶隊的一千馬槊鐵騎排成了二十個并排的隊列,緊密的隊形加速向前。北風掩蓋不了戰馬的鐵蹄聲,兩隊騎兵在冰冷的北方狂野中相互接近。
張煒手持一桿馬槊,他的左手扶住槊桿,右臂緊緊的把槊桿夾在胳膊下,腎上腺激素加快分泌,渾身的血液沸騰,戰馬踐踏冰冷的泥土,發出雷鳴般的轟鳴聲,一千馬槊騎兵排列著密集的鐵騎墻,一千任的動作宛如一人。
馬槊騎兵的沖擊如同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往前沖,不許停下,更不許后退。憑借著長度的優勢,只要撞上對方騎兵,就能撞飛對手。若是不能撞上對手,反而會被對手從背后掩殺。每一名馬槊騎兵都是一名義無反顧的死士,士氣和戰斗意志完全不輸于滿八旗重騎兵。
“殺!”雙方士兵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跑動中緊密的馬槊騎兵隊列撞上較為松散的滿八旗騎兵,一桿桿長槊借助著馬力刺出,扎入清軍滿八旗重騎兵陣型中,或刺中滿八旗兵,或刺中他們胯下的戰馬。被撞中的清軍騎兵不是人被刺得倒飛出去,就是戰馬發出悲戚的嘶鳴聲倒在地上。只有少數幾名明軍來不及收回馬槊重新刺出,被清兵以大斧、狼牙棒擊落下馬,但是那些清兵隨即也被馬槊撞飛了。
刺出馬槊的馬槊騎兵左手輕輕一抖,彎曲成圓圈的槊桿又彈直恢復,向下一名清軍騎兵身上招呼而過。
任憑清兵身披雙重甚至三重厚甲,在馬槊的重擊之下,鎧甲變得和紙張一樣薄弱。破甲錐借助著戰馬的沖勢,扎在清兵身上,輕松撕開了他們身上的厚甲,刺穿了身軀。即便是沒能穿透鎧甲,也能把人擊飛出去,等到落地的時候,內臟都已經碎裂了。
李國棟麾下這一千精銳的馬槊鐵騎都是從崇禎三年就開始訓練的,經過近九年的磨礪,又有繳獲的重甲和精心打造的馬槊,其威力不減當年大唐無敵于天下的玄甲鐵騎!什么滿八旗重騎兵、關寧鐵騎,在這支強悍的馬槊重騎兵面前都是浮云。
張煒的馬槊鐵騎沖過之后,后面是韓大山的一千重兵器重騎兵,韓大山手持長柄大斧,后面的將士們或是手持大斧,或是手持長柄釘錘,或是手持狼牙棒,或是手持長柄頁錘。這支重兵器重騎兵的沖擊速度略慢于馬槊鐵騎,但卻是后面補槍的重要力量。重兵器重騎兵沖入殘存的清軍馬群中,各種重兵器借助著馬力砸了下去,被撞上的清兵鎧甲凹陷,骨骼碎裂;被大斧擊中的清兵,盔甲碎裂,血花迸濺。
“殺!”李國棟親自率領的一千三眼銃騎兵從兩翼迂回,一支支長桿三眼銃伸出,三眼銃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完全蓋住了雙方士兵的喊叫聲和北風的呼嘯聲,一股股白煙騰起,彈如雨下,殘存的清軍騎兵來不及組織起下一輪沖鋒,就一個個都被擊落下馬。
清軍老將席拉納施展鐙里藏身的絕技,很幸運的躲過了馬槊騎兵的沖擊,一名馬槊騎兵沖過之后,他突然從馬腹下鉆出,虎槍一抖,把那名明軍從馬背上挑落。接著明軍重兵器騎兵沖過來的時候,席拉納又躲過了明軍的重擊,再次挑落一名騎兵。最后,他又幸運的躲過三眼銃射擊,但他胯下的戰馬已經中彈倒下。
渾身是血的席拉納從人尸馬尸堆中鉆出來,還有十多名受傷的八旗兵也鉆了出來。他們剛剛站起來,就聽到背后再次傳來一陣動物的鐵蹄聲,似乎不是馬蹄,而是一種龐大的動物。
“什么東西?”席拉納驚恐的轉過頭去,只見幾千匹龐然大物沉重的鐵蹄踐踏地面,發出擊鼓般的轟鳴聲,向他們這些殘存的清兵涌來。那些龐然大物之中,還夾雜著一批雄壯的高頭大馬。其實那些龐然大物是駱駝,高頭大馬是阿拉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