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多爾袞派出去的斥候哨騎回來了,他們向多爾袞匯報了情況:“來救援高陽的明狗大約有兩千五百余騎。”
阿巴泰冷笑一聲:“既然來的明狗尼堪人數不多,我們可以派遣五千人吃掉他們!”
“明狗尼堪主將是何人?”多爾袞問道。
斥候回道:“尚未探明,這些明狗尼堪掩蓋旗號,一人三馬一路疾馳。他們前面有夜不收開路,我們損失了十多名兄弟,奴才還是跑得快才撿回一條命。”
“對了,我們還有一些斥候哨騎呢?怎么沒見他們回來?”多爾袞連忙問道。
“回主子爺,奴才不知,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十四叔,既然我們還有人沒有回來,那肯定是出意外了!或許他們遭遇了李老二的哨騎!”豪格道。
多爾袞臉色陰沉下來:“又是這個李老二!此人實乃我大清心腹大患!此人一日不除,我大清一日不得安寧!”
“既然如此,我軍當把所有騎兵壓上去,合圍此人!既然他來了,就不能讓他跑了!”阿巴泰惡狠狠道。
這些清軍將領都沒少在李國棟手中吃過虧,人人都對他是恨之入骨。
但豪格卻不甘心道:“十四叔,高陽縣城破城在即,若是此時我們調走大軍,豈不是這高陽城便白白打了?”
阿巴泰冷笑道:“豪格王爺,你還是皇上之子,眼光卻只盯著一個小小的高陽城和孫承宗!殊不知那李老二才是我大清心腹大患?若是能除掉李老二,便是兩個高陽都放棄了又如何?”
多爾袞略微思索了下道:“留下烏真超哈兵和包衣阿哈繼續攻城,其余的人全部參與剿滅李老二之戰!”
清軍開始調兵遣將,但是高陽城仍然面臨極大的壓力。
魚梁道已經搭上了城頭,不過多爾袞把五萬騎兵全部調走對付李國棟了,清軍不再有騎兵可以直接沖上城頭,而是以盾車掩護漢八旗重步兵向高陽城頭發起瘋狂的攻擊。
盡管有盾車可以直接走魚梁道上城墻,但是兩翼的棱堡卻能從側面射出彈丸,不斷擊中后面推車的阿哈,把那些阿哈一個接一個打翻在血泊中,失去人控制的盾車往后滑,后面的阿哈在漢八旗刀牌手的鋼刀威迫下,硬著頭皮頂上來,繼續推著盾車往前推進。
等到盾車推近了,城頭的守軍推出了兩輛車,這些車上都裝著一口大鐵箱子,每一口大鐵箱子的上面還有一根銅管,管口對準正在魚梁道上緩緩行進的盾車。
“放!”張世文一聲大吼。
有人以火把點燃了管口的引藥,還有人連續快速拉動拉桿,只見管口噴出了一條明亮的火龍,“呼”一聲火龍噴入盾車陣型中,即便是前面蒙了濕牛皮,還涂抹了濕泥的盾車也擋不住這種毒火的燃燒,火龍噴在盾車上,立即燃起熊熊烈火,轉眼之間,前面的十多輛盾車就全部變成了“火車”,盾車陣型中一片火海,火光中無數人影攢動,凄歷的嚎哭聲傳出。
“啊!”渾身起火的阿哈和漢八旗兵轉身往后跑,還有人從斜坡上滾了下來,卻怎么都不能撲滅身上的火焰。更嚴重的是,有些渾身起火的火人往后跑的時候,把身上燃燒的猛火油噴濺到其他人身上,使得別人身上也起火了。
一些跟在盾車后面的阿哈連忙提起水桶,往起火的盾車上澆了下去,可是水澆上去,不但無法撲滅火焰,反而使得水帶著起火的油,順著斜坡往后面流了下去,導致更多的盾車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