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變蛟怒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堂堂我大明將領,竟然投降韃子?夏成德!你簡直是死有余辜!來人!推出去斬了!”
“曹將軍饒命啊!”夏成德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末將也是沒辦法,末將的兒子也在建奴手里,他們威脅末將,若是不配合他們,犬子就沒命了啊!”
曹變蛟冷哼一聲:“汝乃松山副將,我不會斬你,此事還需洪督師定奪!”
夏成德的家丁不是被殺就是被人制服了,他的軍隊全部被控制。洪承疇得知此事,令曹變蛟把夏成德押到總督行轅大廳。
松山行轅大廳,一身戎裝的洪承疇坐在正中間的鐵案后面,案上滿是金牌,令箭等物,洪承疇的左下側坐著遼東巡撫丘民仰,后面依次坐著兵備道張斗、姚恭、王三禎;右下側坐著總兵祖大樂,后面是副將江翥、饒勛、朱文德等人。
曹變蛟的人押著夏成德進入行轅大廳內,內中所有文武官員盡是頂盔貫甲,一色鮮艷的披風大氅,坐在正中間的洪承疇頭戴紫金鳳翅盔,身披紫金魚鱗甲,披著大紅色大氅,看起來威風凜凜,雖是文官,卻別有一番儒將的風采。
夏成德被押到大廳內,洪承疇大吼一聲:“跪下!”
“督師饒命!督師饒命啊!”還沒等兩名士兵壓下夏成德的肩膀,他就雙腿一軟,膝蓋觸地,拼命的磕頭求饒,“督師,末將也是沒辦法啊,朝廷守軍盡敗,松山陷入建奴重圍,已是孤城,若是堅守下去,恐怕將全軍覆沒。”
洪承疇正氣凜然道:“我等皆大明忠臣,當以死報國,豈可投降建奴!來人,推出去斬了!”
“督師饒命啊!還望督師為松山一萬余將士考慮,讓弟兄們都能活下去!末將也是無奈啊,末將的兒子落入韃子手中,他們威脅末將說,若是不投降,他們就殺了末將的兒子!”夏成德被拖出去的時候,嘴里還在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著。
不一會兒,夏成德的首級被人以托盤端上來。
洪承疇用足了中氣,大聲吼道:“各位,本督深受大明皇帝厚愛,今日被困松山死地,既然援軍已無,突圍無望,當以死報效朝廷!”
“我等愿為朝廷效死!”大廳內所有將士異口同聲道。
曹變蛟道:“督師,夏成德叛國投敵,當將其首級懸掛大營,威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之輩!”
洪承疇笑道:“小曹將軍,我們暫時不讓建奴知道,他們的內應已經被斬。你用下腦子,此事或許就是我家突圍的希望!”
“督師已有妙計?”曹變蛟大喜。
“自然!各位先請退下,小曹將軍留下!”洪承疇道。
左右所有人退下,洪承疇方才開口問曹變蛟:“小曹將軍,你又是如何得知建奴細作混入夏成德大營一事?”
曹變蛟道:“是武威伯的人來告知。武威伯在建奴軍中安插了細作,趁著建奴細作混入城時,武威伯的細作也進城了,他來找了末將,告訴末將這件事。這就把建奴細作一網打盡了。除了躲在夏成德營內的三名細作之外,城內還有百余名建奴細作,全被一網打盡了。”
“想不到武威伯遠謀深慮,他人在開封剿賊,還心系松錦啊!小曹將軍,你可保證城內已無建奴細作?”
“絕對沒了!那人把名單給了末將,末將按照名單抓人,沒有一個細作跑掉,也沒有發出信號。”
“小曹將軍,你的傷怎么樣了?”
“回督師,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上戰場殺建奴了!”
“那就好!本督已有突圍之計!”洪承疇大喜。
“末將愚鈍,還望督師指點。”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把建奴騙入我們的伏擊圈,一把火燒掉他們精銳,再趁機出城突圍。小曹將軍,向你報信的那人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