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滿了河堤的百姓,張鳳翔冷笑連連:“他們算什么民?都是一群最下賤的泥腿子!”
“下賤的泥腿子?”李國棟冷笑一聲,“闖賊也是一群泥腿子!看看多少城池被攻破,你們多少士紳死在那些泥腿子手里?朝廷官兵幫你們鎮壓泥腿子,可是你們連稅都不肯繳,讓朝廷官兵餓肚子?快餓死的官兵也只好投奔泥腿子了!賊軍都已經攻破京師了,你們這些士紳竟然還不思悔改,還在抗稅、抗旨,不愿意為朝廷出力!我李某忠于大明天子,就只好鎮壓你們士紳了!”
“武威伯,張元蓬(鳳翔)畢竟是四朝元老了,請問該如何處理?”王承恩上前問道。
“閹狗!”張鳳翔惡狠狠瞪著王承恩,若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王承恩早就死上幾百次了。
李國棟笑道:“王公公也說了,四朝元老啊!聽說當年李三才家中都富成什么樣子了,據說家中有五百多萬兩銀子。這位張先生,可是四朝元老啊,家中銀子沒有兩百萬也有三百萬吧?王公公,讓錦衣衛去他家里搜一搜,我估計陛下的國庫又能充實不少!今日抓來的青蟲和士紳,全部分開審訊。”
“好,一切按武威伯說的來辦,皇爺確實是缺銀子啊!這次又能賺到不少銀子了。”王承恩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李國棟又出了一個缺德得祖墳冒黑煙的壞主意:“把抓來的士紳全部押上船,關入底艙,讓錦衣衛給他們家里送信,可以讓他們家人來繳納保釋金,交了保釋金之后,就能放人了。”
“保釋金?什么意思?”王承恩問道。
李國棟笑著道:“就是這么一回事:我們讓錦衣衛抓了人,不管有沒有罪,可以借口案件尚未調查清楚,無法審判,把嫌疑人無限期的關押。然后派人去他們家里,告訴他們,根據家庭情況和所犯罪行大小,可以拿出五千兩到三萬兩銀子來當保釋金,先把人放出來,審判之后,確定無罪,再退還保釋金;若是開審之日不來接受審判的,當然就不退保釋金了。”
王承恩問道:“那銀子也不是我們自己的啊,要是審判的時候他們來了,我們豈不是要退還銀子?”
“王公公,對某些案子,我們可以讓錦衣衛拖著不結案啊,只要一日沒有結案,自然就一日無法審判,只要還沒審判,保釋金不是一直就在陛下的內庫里放著?”
“哈哈哈!”王承恩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好主意!武威伯的頭腦就是能賺錢!這一下抓了三百多條青蟲,僅僅這保釋金,皇爺就能收入幾百萬了。咱家是自幼和皇爺一起長大的,自從皇爺登基之后,每天就為了銀子的事情愁眉苦臉,這下可好了。”
“爾等閹狗!不得好死!”剛剛李國棟和王承恩對話的時候,把被捆在一邊的張鳳翔視為空氣,結果張鳳翔聽了這下缺德得祖墳冒黑煙的惡毒主意之后,氣得破口大罵。
一名錦衣衛走上前,把一雙幾個月都沒有洗過的足衣塞進了張鳳翔嘴里。
“王公公,陛下的船停住了,我們去看看。”李國棟道。
崇禎皇帝本來就是裝模作樣要還都京師,看到百姓攔路,他走出了船艙,站在高臺上,向跪滿河堤的百姓拉開嗓門大喊道:“朕的子民們!是朕對不起你們。各位,朕不還都京師了,北直隸就讓給闖賊和建奴爭奪吧,朕帶著你們一起去江南!”
“吾皇萬歲!”
“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