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侯,你別忘記了當初咱家擁立福王的時候,你可是一句話都沒說!你沒說話,就已經是贊同了!”盧九德冷笑一聲,“既然你沒有反對,昏君一到,你這從逆之罪也跑不掉!”
“常某什么事都沒做,怎么就成反賊了?”常延齡不服的問道。
“懷遠侯,昏君可不是那么想的!”馬士英微笑道,“昏君一路南下,多少無辜士紳遭殃!雖說有人親戚從逆,可是也不是他們自己從逆,他們遠在山東,卻慘遭毒手。這是為何?是昏君想錢想瘋了!受了李老二和王承恩兩大奸佞蠱惑!想出抄家發大財的法子!倘若昏君南下,在座諸公個個富可敵國,小心昏君找借口抄了你們家啊!”
馬士英那么一說,常延齡也閉嘴了,他們老常家祖上常遇春是大明開國勛貴,雖然后來因為受到藍玉案的牽連被削去國公,但給了南京錦衣衛指揮使的世襲位置,后來到了常玄振的時候又被封為懷遠侯。常家也是與國同休的勛貴,十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也是富可敵國。
可能是馬守應的話擊中了要害,劉孔昭突然拍案而起:“立福王!崇禎昏君還有資格當皇帝嗎?昏君身為一國之君,卻丟棄了國都倉皇而逃,把宗廟社稷、祖宗的寢陵乃至一家老小滿朝文武都丟給了流賊,只顧自己逃命,這樣的人配做天子嗎?昏君殘酷兇暴,生性多疑,屠戮大臣,濫殺忠良,視滿朝大臣為豬狗不如的奴仆,自登基以來,數十位大臣死于他的屠刀之下!生性貪婪,虐待百姓,屢次增加賦稅,搞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無數百姓揭竿而起,整個北方滿目蒼夷,乃至京師淪陷!逃出京城還不思悔改,沿途殘害百姓,濫殺無辜!此等昏君,我們還能歡迎他來南京繼續敗壞我大明江山?”
趙之龍也站起來:“各位別吵了,反正昏君南下,各位都要倒霉,如今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唯有擁立福王登基,阻止無道昏君南下!”
“說得倒輕巧!”徐久爵冷笑道,“如今李老二沿途護駕,此賊兵強馬壯,我們擋得住他們嗎?”
盧九德道:“有江北四鎮支持,還能讓福王下詔,令左良玉進京勤王,各路大軍相加,至少有百萬之眾!李老二才多少人馬?哪里擋得住我百萬大軍?”
真實歷史上左良玉不滿福王,更是不滿馬士英,這才有后來的起兵清君側。可是在這個時空,因為李國棟的壓力,左良玉也只能和江北四鎮站在一起對抗李國棟了。畢竟李國棟給這些軍閥的壓力太大了,他們不得不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李國棟。
接下來,盧九德和馬士英等人就開始布置,由監國福王下詔,令江北三鎮想辦法阻攔崇禎南下,再給左良玉下詔,令左良玉進京勤王;南京城內,常延負責守城,劉孔昭和趙之龍負責水師,阻止崇禎渡江。
“錢先生,大事不好了,馬士英那一批閹黨要擁立福王登基了!一幫勛貴也倒向閹黨那一邊了!”呂大器跑到了錢謙益府上,氣喘吁吁的向他稟報了一系列壞事。
“老夫去一趟馬士英府上登門拜訪,就說我們東林黨不反對。”錢謙益想了想后道。
“錢先生,您是東林黨領袖,您若是不站出來反對福王,恐怕寒了大家的心啊。”呂大器驚道。
錢謙益感慨一聲:“儼若啊,老夫也反對福王啊,可是現在刀子在人家手里,我們暫時委曲求全吧。儼若,你放心好了,武威伯大軍即將護駕南下。哼!只要武威伯到了南京,必然誅盡那幫閹狗!”
“好吧,那也只能暫時如此了!可是讓我呂某向他們低頭,實在是心中不甘啊!”呂大器哀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