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清有十萬大軍,可是其實他真正的戰兵就一萬五千人,其余都是裹挾的流民災民,而且這一萬五千戰兵之中,也就五百家丁能戰;劉良佐五萬大軍,真正的戰兵不過一萬,其余的都是流民,一萬戰兵中,也就五百家丁能戰;高杰的五萬大軍比較實在,其中有兩千人是他同闖賊決裂的時候帶來的老營兵,其余的都是烏合之眾,不過高杰麾下第一猛將李成棟還是有點厲害。這三路大軍,真正能戰的不過三千人!”李國棟比劃著軍用地圖說道。
這就是明末的家丁制度帶來的禍害,當軍官的都拼命的吃空餉,克扣軍餉,拿著貪來的銀子養活家丁,誰的家丁最多,誰的戰斗力就最強,曹文詔當年也是五百家丁,只是中了埋伏,才兵敗身死。吳三桂有三千家丁,進入關內可以橫著走了。
高杰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兩千老營兵也算是家丁了,他是江北四鎮中實力最強的一支,但李國棟也沒有把他看在眼里。
淮軍就沒有家丁,每一名戰兵都有其他軍隊家丁的戰斗力,淮軍是以分級領軍餉,騎兵和散兵(線膛槍神槍手)的軍餉最高,其次是炮兵,再下來是鐵甲兵,然后是弓箭手,軍餉最低的是長槍兵和火銃手。
以四萬兵馬圍點打援,對付江北三鎮的二十萬大軍,再加上高郵城內的民壯、鹽丁和王家的地主武裝,李國棟面對的敵人有二十二萬到二十三萬之間。
白馬湖邊,湖光連天、碧波蕩漾,湖水岸邊,生長著大片的蘆葦,蘆葦葉子隨著微風唰唰作響,好一片美麗的湖光山色。可是此時,這美麗的景象正在遭到匪兵的無情蹂躪。
湖邊的幾座村子內,駐扎滿了劉良佐大軍,各村俯尸處處,鮮血順著田坎流淌,流入田邊的溝渠,再緩緩流入湖中。
每一戶宅院都住滿了身穿破衣爛衫的士兵,追雞打狗聲,士兵的囂張狂笑聲,刀劍刺入人體的慘叫聲,婦女孩子的哭泣哀求聲,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在村子的上空彌漫。
村子的原宗族祠堂內,兩個長得還有三分姿色的女子正哆哆嗦嗦的縮在屋子的角落里,兩女顫抖的相擁。劉良佐大馬金刀的坐在祭祀桌案邊,手里拿著一只肥美的燒雞,桌子上放著酒,兩名家丁正不斷的給他添酒。
劉良佐大口喝酒,雞骨頭吐得滿地都是,他指著那兩名女子對家丁道:“等大爺我玩膩了,這兩個娘們賞給你們!”
“多謝大帥!多謝大帥!”兩名家丁連連道謝。
劉良佐酒飽飯足,把酒杯一丟,就往那兩名女子那撲了過去。
“啊!”一名女子驚恐的大叫起來,看著一雙油膩膩的臟手向自己伸來,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大帥!”就在劉良佐準備施展“武功”的時候,外面一人匆匆忙忙的來報,“不好了!李二狗來打高郵了!劉澤清將軍派人來求救。”
“呸!”劉良佐大吼一聲,“李二狗還敢主動來招惹我們?他要留人護駕,還要攻打高郵,他手頭又有多少兵力?”
那人回道:“李賊率了五萬大軍圍攻高郵。”
“五萬大軍?”劉良佐倒抽了一口冷氣,“李賊的五萬可都是精銳,我們去救高郵,那豈不是白白去送死?”
“大帥!”身邊一名家丁道,“卑職倒是有一計,可破李賊!”
“快快說來!”劉良佐大喜過望問道。
“李二狗不是兵力不足嗎?他以五萬大軍攻打高郵,豈不是傾巢出動?而且高郵城池堅固,李賊兵馬雖然精銳,卻不能一時半載攻破。我們可以來個圍魏救趙之計,直接去淮安捉拿昏君!李賊必然放棄攻打高郵,回師救駕,到時候我們在半路設伏,必可一舉破李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