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不是陪同英吾(高杰)將軍同去睢州?為何三位先行回來了?”李國棟問道。
“國公爺,下官懷疑許定國早有叛意,苦勸英吾將軍不要進城,可是將軍他執意要進睢州城內,下官苦苦相勸,將軍就是不聽。”越其杰拱手道。
袁樞也拱手作揖道:“國公爺,下官也苦苦相勸,可惜英吾將軍就是不聽勸啊。”
李國棟長嘆一聲:“環中啊,你好糊涂!若是你不離開睢州,許定國忌憚令尊曾是他上司,他還未必敢動手。你這一走,要壞事了!”
因為袁樞是袁可立的兒子,許定國原本是袁可立舊部,倘若袁樞在場的話,許定國說不定還有幾分忌憚。
袁樞連忙道:“國公爺,下官糊涂!下官這就跟國公爺您一起去睢州勸阻許定國。”
“來不及了!”李國棟搖了搖頭,“高將軍可能已經遇害!你們速回南京,向陛下稟報,就說許定國已經叛變!”
“諾!”越其杰、袁樞和陳潛夫行禮之后告辭。
李國棟轉頭喊道:“我們去考城,不去睢州了!許定國老賊肯定已經去考城了。”
五千騎兵人快馬加鞭,于下午申時一刻,剛好在半路上攔住了準備逃往考城的許定國。
考城城門敞開,許定國的軍隊距離城門已經很近了。李國棟拿起望遠鏡,發現中軍之中一名頭戴六瓣尖頂紅纓鐵盔,身披山文甲的家伙正是許定國,他身邊一名親兵手里提著一顆人頭,正是高杰的首級。
“大帥!前面有騎兵來了!”一名許定國的家丁大喊道。
“快沖入城內!”許定國驚叫了一聲。
為時晚矣,李國棟的兩千輕騎兵像旋風一樣疾馳而來,而這時候許定國距離城門尚有一里多路程。
“快,列陣迎敵!”許定國大喊大叫著。
許家軍的長槍兵立即列陣,迎接即將沖上來的淮軍輕騎兵。誰知道輕騎兵并沒有沖上前來,而是在許家軍的長槍兵陣前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形,從許家軍長槍陣前方五步之外策馬疾馳而過,輕騎兵過去的同時,一支支羽箭從騎兵手中飛出,落入許家軍陣型之中。
許定國的那些長槍兵大部分都是炮灰兵,身上除了一件鴛鴦戰襖之外,沒有任何鎧甲防護,頭上也只有一定鵝黃紅纓氈帽,只有家丁才穿著鎖子甲,頭戴六瓣尖頂鐵盔。那些長槍兵被亂箭射在身上,箭箭到肉,慘叫著倒下一片。
輕騎兵從許家軍陣型跟前劃過,迅速撲向許家軍后面那些企圖逃往城內的步兵。
“放箭!”許定國大喊道。
許家軍陣型中的步弓手紛紛張弓搭箭,射出了一排羽箭,可是輕騎兵速度太快了,許家軍弓箭手射來的箭矢,大部分都落在輕騎兵的馬屁股后面,只有少數箭矢扎在輕騎兵身上,但這些輕騎兵都是頭戴六瓣尖頂寬檐鐵盔,身披胸甲,許家軍的箭矢無法射穿。
輕騎兵追上那些企圖逃回城去的許家軍步兵,收起了騎弓,拔出馬刀砍殺。
血花四濺,慘叫聲連連,許家軍步兵不是被砍飛了頭顱,就是被高大的頓河馬撞飛,然后踩成了肉泥。
許定國正要下令改變陣型,讓步弓手追上去,去射輕騎兵,卻見到又一支騎兵迎面沖了上來。
“快,列陣迎敵!”許定國聲嘶力竭的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