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人們一個接一個潛入了水寨內,借助著敵船上的燈光指示,向停泊在水寨內的叛軍水師船只游了過去。水寨內沒有任何異樣,叛軍的船上雖然亮著燈火,卻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在船上放哨。這時候是深夜,大部分的叛軍水師官兵都在岸上的大營內睡大覺,少數留在船上值守的士兵大多也在呼呼大睡。
不能怪叛軍水師太大意了,而是李國棟擁有領先于這個時代近四百年的戰術思想。叛軍應對防止對手夜間偷襲的手段已經是防范十分嚴密了,他們在水寨外圍有小船巡邏,水寨的寨門內,兩邊各有一座水上塔臺,上面掛著燈籠;水寨的一圈寨墻上,都插著火把。這個年代夜間偷襲水寨的手段就是縱火船,誰能想到居然有人組建了蛙人營?
縱火船想要殺入水寨唯一的辦法,只能是以炮船硬轟開水寨,只要有炮船開火轟擊寨門,水寨內的水師就會反應過來,首先以小船出來攔截對手的縱火船。可以說,在叛軍如此嚴密的防范之下,對手很難找到機會偷襲。
可是叛軍做夢都不可能想到,居然有一支蛙人部隊來了。
林水杰第一個靠近了一條停泊在外側的大福船,他沿著纜繩爬上了船。
甲板上,一名叛軍水兵正提著燈籠來回走動。很明顯,這名叛軍水兵沒有發現爬上船的林水杰。
“嗖”一把飛刀飛出,扎入了叛軍水兵的咽喉,把他釘在桅桿上。這名中了飛刀的叛將水兵感覺自己的咽喉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一樣,伸出手捂住咽喉,拼命的想要喊叫,卻根本叫不出聲音來,這一刀切斷了他的聲帶和氣管,讓他無法喊叫,只是掙扎了片刻,連一點報警的信號都無法發出,就去閻王殿報道了。
這條五百官料的大福船,原本應當有八十名官兵的,但是林水杰在船上只找到了十二名敵兵,其余的人都在岸上睡覺,而且在船上的這十二名水兵,除了剛剛被林水杰飛刀射死的那個之外,其余的人都在艙內睡覺。
林水杰闖入船艙內,連連手起刀落,一個接一個敵兵在睡夢中被送去見了閻王。
清理了這條大福船上的叛軍之后,林水杰先換上一套叛軍的軍服,隨后在船沿放下一條繩子。
躲在水中的夜不收一個接一個從水里爬上了船,上了船的人,立即從尸體上扒下一件軍服,或是從船艙內找到一件軍服。不過這艘大福船上,連同被殺的尸體上扒下來的軍服,一共只有三十二套,只有三十二人換上軍服。
換好了敵軍軍服的夜不收立即向隔壁的一條船跳了過去,上了船之后,卻見那條蒼山船上居然只有八人在船艙內呼呼大睡,沒有見到一名巡邏的叛軍士兵。
除了大船上留有人值守(事實上大多都在睡覺)外,那些小舢板和中型戰船上都空無一人,林水杰的蛙人營很輕松的就控制住了停泊在江面上的大部分叛軍戰船。
由于太輕松了,原本以為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干完的活,只用了一刻鐘時間就完工了。
原計劃定下來的攻擊時間,是約定在凌晨寅時一刻,這時候才子時一刻,還有兩個時辰漫長的時間。要約定時間到了,施瑯的水師才會出現在叛軍水師水寨外面,以大炮轟開水寨大門,攻入水寨內,然后派遣水手把夜不收奪下來的船只給開走;也只有約定時間到了,陸師官兵才會根據火光的指引,從叛軍水師陸上大營外圍發起攻擊。
而這個時候,施瑯的水師還未出發,郝搖旗的陸師尚在半路上,這時候若是動手放火,雖然可以短暫的給敵軍造成混亂,可是沒有外部攻擊力量配合,敵軍短暫的混亂之后,就能恢復過來,然后滅火,搶回船只,那就前功盡棄了。
“長官,時間還早了,我們現在怎么辦?”一名夜不收抬起頭來看了天空一眼,啟明星還沒出來呢。
林水杰從腰間解下一個油布包,打開了油布包,從里面取出一塊懷表,借助著火光的照明,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時間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