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白色冰晶落到莫承臉上。
迅速融化。留下水跡子。
掛在他英俊的臉龐上。
染了幾分純純的欲。
幾朵輕飄飄的純白雪花翻飛在莫承周圍。
他青色的寸頭也掛起了迷蒙的水珠。
云曦下意識抬頭看去。
石壁高處鏤空的地方，月光灑下的光束中籠罩著跳躍翻滾的雪。
“我剛出生，就被母親賣掉……在戰斗學院時，我聽說可以基因溯源，就查了下我父親，應該姓莫。我就給自己取名叫莫承。我是不被承認的……這是事實，也像跟隨我的詛咒。”
莫承冷淡的扯了下嘴角，語氣自嘲。
不被承認嗎？
一出生就被母親賣掉嗎？
“你那時還那么小，未必知道事情的全貌。”云曦斟酌的說了一句。
“呵，”莫承笑了下，竭力掩飾笑容里的苦澀，“后來我回過垃圾星，親口問過生我的女人。她說，生孩子很虧，更不可能養孩子了，孩子能換一個月的營養劑，她幾年前換過……原來賣掉我，是為了一個月的營養劑啊……”
夜雪一片片飄落，飄散在莫承赤著的身體上。
他從內而外散發出自厭自棄的冰寒氣息。
云曦想伸手觸碰莫承身體，但雙手被捆縛著無法動彈。
莫承說他被選入戰斗學院之后，回過垃圾星。
難道是那一次……
云曦想起葉龍生前特意標注的那條舊新聞。
戰斗學院曾在十年前掃蕩過一次垃圾星，領隊人是個8歲的指揮官，叫莫承。
“你四歲被選入戰斗學院，應該就不能再離開了。怎么有機會回垃圾星？”云曦問。
莫承掀起眼。
幽暗的獸瞳冷酷注視著云曦，不帶一絲感情。
云曦打探的意味太明顯。
在莫承肯暴露出脆弱的時候，她應該更加小心才是。
心里不禁感到疼痛，云曦垂下眼眸，問：“冷嗎？飄雪了。”
“你看我冷嗎？”莫承低垂腦袋，嘴唇輕輕點了一下云曦鬢發。
炙熱的鼻息和柔軟滾燙的觸碰燒得云曦面紅耳赤。
莫承伸出雙臂摟住云曦后腰。
電流流竄在身體里，戰栗難安。
捆縛云曦雙手的繩子松了些力道。但因為兩人身體相貼，云曦雙手能活動的范圍很局促，此刻直愣愣杵在莫承腹肌上。
他腹部的肌肉也是滾燙堅實的。
絲毫沒有因為雪夜的涼意和海風的吹拂而降溫。
“你的存在，讓我血液都沸騰。怎么樣都不會冷。”
莫承仍在云曦耳邊吞吐說話，攪擾得她心神俱亂。
“把我雙手解開，好不好？”云曦靠在莫承肩上說話。
吐出的熱氣沾染到莫承身體上，裹挾了他獨特而猛烈的氣息，反回來撲在云曦臉上，令她窒息。
“再一會兒吧……”
明明是莫承綁著云曦，掌握主動權的也是他。
可他沙啞的聲音里卻有一絲求懇。
云曦迷糊的腦袋里有什么靈感閃過。
再一會兒吧……莫承說這話時的語氣令人不安。
難道莫承感覺到了什么？或是猜到他一旦解開云曦雙手，她會對他毫不留情。
許多野獸都擁有對危險本能的覺知。
能夠獸化的莫承或許也有這樣的天賦。
“把捆縛我的繩子抽掉吧，十分礙眼多余。”云曦天生的魅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誘哄，“我想用這雙手擁抱你，激烈的親口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