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現在的人，說明你不是我的仇人。”
全息投影里的男人這樣說。
云曦踏上一步，稍微往莫承肩膀方向靠去：“看來剛才的窺視感確實是在掃描我們的數據，一旦發現是他數據里想要抹殺的人，我們剛才也一樣完了。”
“嗯。”莫承點頭。捏了捏云曦的手。
“我打賭，這個人姓莫。”云曦輕飄飄在莫承肩膀吐著氣。
他抿唇沒有說話。
果然，接下來全息投影中的人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自稱為莫教授。
原來這座島，是莫教授當年培育動物的實驗場地。
這里也記載了他實驗成果最原始的記錄。
按照莫教授的說法，他的試驗方向是用動物的特殊基因，彌補人類基因的缺陷。
例如蝙蝠的回聲定位功能；例如像烏賊一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改變體色，適應周圍的顏色……
當然也包括壽命的延續。
一開始實驗進展還算順利，一些實驗體在接受了基因手術之后，確實能夠擁有他們幻想中的異能。
但逐漸的，實驗體開始出現問題，幾乎逐漸不受控制的全都獸化了。
聽到這里，云曦喉嚨收緊，全身發顫。
莫承似注意到了，他一手橫在云曦鎖骨前，一手抱住她腰腹。頭抵在云曦肩上，用低沉磁性的聲音安慰說：“沒事。”
渾身的電流閃動成功轉移了云曦注意力。她心頭的疼痛減輕。
伸手摸上莫承橫在她鎖骨上的手臂，顫動著睫毛點頭：“你也是。沒事。”
耳朵輕輕被碰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
云曦臉燙了些。莫承已經將視線轉回全息視頻。
“我原本打算銷毀這種病毒……是的，我稱這些基因補充藥劑為病毒……那些我曾經引以為傲的藥劑，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基因工程手術就能改變人基因的藥劑……我是打算要銷毀的……”
莫教授的全息形象閃動了幾下。畫面忽然跳轉了。
像是插入一段回憶，原本黑白的全息畫面有些泛黃，是不是卡頓一兩秒，或是閃動著不干凈的雪花。
“人類需要公敵。”
這聲音出來時，莫承動了一下。云曦也感到莫名熟悉。
“是校長。”莫承在云曦肩頭說。
但全息畫面里的人看起來比校長還要衰老一些。聲音也顯得遲緩。
“莫教授，人類需要公敵。”年老的校長獰笑著，瘋狂掐上莫教授的脖子，“你為什么不同意？嗯？你不是我們三個人里最聰明的嗎？你不是讓我這個腫瘤患者多活了十年嗎？莫教授，你怎么不同意呢？哈哈哈哈哈，可惜啊，你看不到我們掠奪孤星資源的那一天了，我們卻能用你制造的藥劑變得更加年輕，永遠的統治全宇宙，啊哈哈哈哈……”
泛黃的全息視頻像是一段截取。只有一個短暫的畫面閃過。
“校長。”莫承低低吼了一聲，嗓子干啞。扣住云曦身體的手收得很緊。
云曦有些窒息的摸了摸莫承手臂。
眼前重新出現莫教授的全息身影。
“我只是一段意識數據，等待有緣人能夠到這里。看到我的結局。我將畢生研究之成果放在這里，只要能夠將害死我的人帶到這里來受死，這些成果悉數拿去吧。至于獸化病毒……但愿未來的世界不會因此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