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天氣預報預測的那樣，白天暫停的降雪，等到夜幕降臨時再次重現。坐在自家廚房吃著鐵鍋燉大鵝，看著屋外飄起的鵝毛大雪，此情此景著實頗有意境。
換做往年看到雪勢不止，恐怕劉守山這些人都會覺得遺憾。雖說山里能采摘的山貨，早前他們也采摘的差不多。但一些路程遠的深山，其實還有不少山貨沒能摘下。
即便食品廠已經開始生產，但收購堅果的事始終沒停。跟劉耀祖之前預想的一樣，今年百山境內堅果豐產，可市場價格并未降低，之前那些收購商果然想壓價。
結果這一壓，整個百山境內的松子跟榛子等堅果，將近九成都被劉耀祖給收走。早前收購晾曬的堅果，他都運往京城，也算從中賺了一筆不菲的差價。
眼看收不到貨，那些收購商不得不主動提價。可令人無語的是，今年百山境內絕大多數老百姓，同等價位寧愿送到老糧站來，也不愿意就近賣給鎮里的商販。
無奈之下，收購商只能提高收購價。對于這種情況，接到孫立嘯打來的電話，劉耀祖也很直接道：“既然他們主動提價，那咱們也沒必要跟，他們愿意收就收吧！”
“可這樣一來，咱們就收不到貨了，咋辦？”
“沒事！后期收購的這批堅果，咱們就當食品廠的原料。真要有老百姓過來賣，你也主動告訴他們，那里的販子收購價更高，讓他們把東西賣給那些販子。”
“咱們不收，還主動介紹給那些販子？”
“我搞這個的初衷，其實就是想打破市場壟斷，讓那些收購商跟堅果販子知道，除了他們之外，百山境內的山貨，一樣能找到銷路。他們不高價收，那就沒的收。
既然現在他們知道不提價收不到貨，那咱們又何必跟他們搶呢？彼此提價的后果，很有可能把市場做爛。咱們要是跟著提價，他們繼續提價，那咱們跟還是不跟呢？
以其讓別人覺得咱們不提價，還不如主動告訴送貨過來的人，讓他們把貨賣給更高的販子。要是他們不愿賣給那些販子，咱們還是按原價收他們的貨，再額外補點車費啥的。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提價收購，那之前賣給我們堅果的人就會覺得吃虧了。明明咱是做好事，最后卻沒落到好，你覺得我們值不值呢？”
有了劉耀祖這番話，孫立嘯也不再多說什么。雖然有賣貨的老百姓，覺得之前堅果賣早了。但還是有人道：“別得了好還埋怨人，要沒遠山食品廠，你覺得那些販子能提價？”
“是的呢！我聽說，外地那些收購商，看到咱們把貨都賣給遠山食品廠，他們根本收不到貨，這才著急提價的。要沒遠山食品廠攪混水，咱們今年怕是連這個價都賣不出。”
人心這種東西，一番對比下來就清楚。后來賣貨的老百姓，見孫立嘯勸他們把貨賣給價更高的販子，不少人還是搖頭道：“沒事，我的貨就賣你們。跟你們做生意，踏實！”
由此可見，遠山食品廠的出現，確實打破百山境內多年的山貨壟斷行情。盡管有收購商覺得不爽，可真正敢找遠山食品廠麻煩的，估計還真沒幾個。
早前市里派來采訪組，最后卻被劉耀祖助理擋回去的事，別說縣里的領導，即便市里領導都有所聽聞。誰都清楚，這個窩在靠山屯的年青人，恐怕身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