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祭祀事宜啊?”
就在秦千帆的手馬上要碰到藥盒子時,一根約莫十寸長的銀針赫然出現釘在了桌子上,嚇得秦千帆立馬縮回手,回頭不可思議地朝溫乘看去。
溫乘就像無事人一樣還在摸著雪團子,看著溫乘這樣,秦千帆當即會意,于是開玩笑地說到:
“怎么,吃醋了,放心我不拿你的東西,我再去找小美人要一盒。”
說完就往門外走去,暗處,暮舟正拿著麻繩站在暗處…………
第二天,驛站處。
“你家主子有必要嗎,我就拿了他一盒藥他竟然趕我走,暮舟,給爺爺我松開繩子!”
馬車里,從窗口艱難地探出腦袋的秦千帆吼道
“大人說了,秦大人要置辦祭祀所需,任務繁重,大人還是趕緊回去吧。”
“什么祭祀,什么回去,叫溫乘給我出來!”
“誒誒,別,別,誒呦!”
暮舟無情地將秦千帆的腦袋按回了馬車里,對馬夫交代了幾句,微笑著看著馬車伴著秦千帆的謾罵中上了路。
………………
話說啊,這祭祀將至,這街上百姓也是張燈結彩的,認真籌備著,而此刻望江樓更是忙的像什么似的。
如果說十二月底是溫乘最忙的時候,那么十二月底就是江勝雪最害怕的時候。
酒樓里,江勝雪生無可戀地坐在掌柜臺前,左邊站著捧著如山高賬本的林月,右邊站著手拿文房四寶的石泉,一左一右像兩座門神擋在了江勝雪面前。
江勝雪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就怕看賬本,所以每到十二月都會上演一次“貓抓老鼠”的戲碼。
這望江樓啊,得虧是有了林月與石泉這兩個大管家,要不然哪里來的江勝雪這個“甩手掌柜”。
平日里的帳他們兩人看看也就算了,可這年末的帳怎么說都得讓江勝雪這個掌柜的過目,這可不就苦了江勝雪。
江勝雪是左瞧瞧林月,右看看石泉,再看看賬本,怯生生地問了句:
“我能不看嗎?”
“不能!”
江勝雪無奈地看著自己請回來的兩尊大佛,后悔當初自己為啥要把他兩人從人販子手里買回來。
這哪里是給自己買回來兩個管家,這是活生生給自己買回來兩冤家。
這前有林月后有石泉,左有賬本,右有紙墨,江勝雪沒辦法,只得抬起筆一張一張一張的賬本看起來。
所以啊,因為賬本江勝雪是徹底“困”在了望江樓,導致這些時日沒怎么在太師府。
溫乘也因為忙于祭祀的事情,所以這二人這些時日都沒有碰面,只有溫乘讓暮舟跟在了江勝雪的身邊。
江勝雪當然知道這是溫乘派人盯著自己的,但一看派來的人是暮舟也就沒有怎么追究。
只是江勝雪在看賬的時候老是向暮舟訴苦,搞的暮舟以為看賬對江勝雪有著什么致命傷害竟要打算從江勝雪自己的酒樓把江勝雪“救”回太師府。
當然,暮舟最后這個打算在林月和石泉的威逼利誘下打壓了下去。就這樣過了數日,祭祀如約而至。
溫乘作為祭祀的主持,需要做的只有一步,那就是在主壇上以血祭天。
只見溫乘穿著一身與平常不同的錦繡祭祀朝服站在主壇之上,清雅的謫仙此刻仿佛也沾上了些紅塵的氣息。
周身竟漫開一股類似王者的壓迫感,似要將觀臺上身穿龍袍的那位比了下去。
主壇上,鬼面群舞,典樂相奏,禱告聲起,文武百官齊拜。
而主壇上,一座四獸環繞,刻有饕餮的金臺緩緩升起,而金臺上鋒利的金刃在日光下竟泛著詭異的紅光。
只見溫乘走到金臺前,手向前握住了金刃,刺痛感從手心傳來,鮮血順著金刃的紋理留進饕餮的嘴中,然后在金臺上游走,直至布滿。
在下,一聲聲禱告聲掩蓋了神明的聲音,所有不過就是人們自己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