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雪自己對溫乘問完那些話,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準備借著收拾藥的機會冷靜一下,結果一聲巨響,江勝雪猛回頭,只見桌上的賬本散落了一地,溫乘半跪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捂著眼睛身體卻又掙扎著向前。
“溫乘!”
江勝雪急忙扶住即將倒地的溫乘,在觸碰到溫乘的手心時竟感覺不到一絲涼意,心里直呼不妙,起身欲想給溫乘拿藥卻又被溫乘死死地拽住了衣服。
只見溫乘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拽住她衣服的手卻是沒有半點含糊,江勝雪是真的急了,想要掙脫但怎么也掙脫不開,糾纏間仿佛聽見溫乘在說:
“別走。”
江勝雪意圖掙脫溫乘的手瞬間凝固在原地,但心里卻是像熱鍋上的螞蟻,朝著外面大聲喊著:
“暮舟!”
無人回應。
江勝雪心里嗔怪著,平時讓跟著自己的暗衛倒是安排的不少,現下卻一個人也找不到。江勝雪感覺到自己懷里的人的溫度正在逐漸流逝,
看著溫乘緊抓自己的手,心下一橫,取下頭上的簪刀,狠心地將自己的手劃開,鮮血沿著刀刃流下,簪上深紅色的暗紋忽然翻涌起詭異的光芒,手上流淌的鮮血竟然變成了與暗紋一樣的深紅色。
深紅色血液在江勝雪的手里流淌,滴下,最后順著緊攥的手心滴在了溫乘的睫毛上,流進了眼中。
…………
意識迷糊間,溫乘指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讓他不想醒來的夢。仿佛溺在水中沒有一絲的光亮,冰冷的寒意麻木了他的感官,逐漸稱重的身子支撐不起他掙扎的欲望。終于溫乘放棄了,任由自己沉淪其中,享受著詭異的寂靜。
“溫乘!”
眼睛忽然傳來火辣的燒灼感,隨后感覺從眼睛蔓延至四肢,全身好似著火了一般。
“溫乘!”
又是這個聲音,呼聲一至,灼熱感更重了,重的溫乘喘不過氣。四周絲絲縷縷的光照進了黑暗,呼聲在光亮離譜戛然而止,誰,是誰,溫乘掙扎著,朝光亮處奔去。
………
太師府溫乘臥房中
溫乘猛然驚醒,眼睛里還殘留著沉重的灼熱感,定神之際聽見了暮舟的聲音。
“大人!”
暮舟一個箭步沖到溫乘面前,屋內黑壓壓跪著一群暗衛。
溫乘捂著眼睛,眼睛里的灼熱感帶著絲絲疼痛讓溫乘逐漸清醒過來,朝暮舟的聲音望去,就在睜眼的一剎那,光亮襲來,模糊的映像開始在眼前晃動。
光影?他的眼睛?竟然可以看見了?溫乘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
“雪兒,在何處?”
而此刻,江勝雪所在的廂房里。
屋外守著一群侍衛,而屋內角落里又安插著暗衛,江勝雪現在在這間屋子里可算的上是“四面楚歌”。
但江勝雪躺在廂房的臥榻上,神色專注地盯著手心處的傷口,思緒飄忽。
忽然門外傳來嘈雜聲,江勝雪背過手將傷口藏入袖中。
溫乘在一眾的跪倒聲中來到了廂房,急奔而來的呼吸還沒平息。江勝雪靠在榻上單手托腮,戲謔的問道:
“喲,大人,醒了?”
“雪兒?”溫乘是以疑問的語氣說出這一句的,仿佛好像在確認她的身份一樣,江勝雪故作傷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