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雪看著溫乘伸向自己的手,看著馬車旁邊空無一人又想起了溫乘當時毒發的場景,心里有些愧疚讓一個太師什么仆從都沒有帶就這樣隨自己出了門。
這原本穿衣就樸素的溫乘再配上這孤零零的馬車,倒是真有點像鄰家的公子,哪里還有什么太師的風度。
想到這里,江勝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走上前湊了過去,背過臉將手臂遞遞到溫乘手邊。
溫乘的指尖觸碰到江勝雪手臂的瞬間,笑意綻開,搭上勝雪的手臂任由江勝雪牽著自己。
江勝雪扶著溫乘將溫乘帶到了酒樓一處偏僻清雅的廂房,囑咐小二備好茶水,告訴溫乘在這里不要亂動等她取完藥回來就帶他回去。
說著還將自己屋里的棋盤拿出來供溫乘消遣,見一切安排妥當了才起身離開。
待江勝雪走后,溫乘那如沐春風的笑意竟添了一絲玩弄,手里撫摸著江勝雪遞給自己的棋子,不禁地笑出了聲。
她這是真把他當小朋友一樣哄著。
溫乘將棋子握在手心,冰涼的觸感刺激著皮膚,他的現在是真的有點想吃糖了。
溫乘一個人在廂房,乖乖地下棋,閉氣凝神,仔細辨認著門外腳步聲。
伴隨著珠玉碰撞的清脆聲響,一陣輕快而干脆的腳步聲穿過了人群,并且正在急速地在朝他的方向靠近。
同樣是紅色的身影,但溫乘知道來的人不是江勝雪。
這來的這位女子正是剛剛撞了溫乘馬車的金番女子。
此時的女子已經脫下了斗篷,身著一襲明紅色的煙羅軟紗,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額間的綠寶石頭飾比不了那一雙明眸,真是好一個融嬌欲滴的美人。
而美人臉上若隱若現的亮起得兩片紅霞那更是將美人的心思看了個干凈。
這女子前腳剛踏進屋子,廂房內便填滿了一種甜甜的異香。
溫乘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很不喜歡這種香氣,是非常不喜歡。
就在那美人正想再往里走一步時,坐在屋里的溫乘眉頭一皺,冰冷的氣息瞬間在屋里炸開,但人卻依舊仿佛若無其事地下著棋。
那異域的美人很明顯被鎮住了,剛踏進屋子的腳又退了回來,轉頭對在身后的仆從說了什么,隨即一個仆從走上前來對溫乘鞠了一躬說到:
“公子,我家主子邀您一起品茶,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無人回應。
“公子?”
還是無人回應。
“公子……”
溫乘不說話。
那隨從見溫乘壓根不理他,面露難色,看向她家主子。
可明顯她家主子已經完全沉浸在溫乘這絕世的仙顏中無法自拔,竟然無視了屋里公子那冷了不能再冷的臉色直接踏進了屋子,用著不太熟悉的中原話說道:
“你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如果你不喜歡喝茶那我們可以做其他事情。”
終于,她心心戀戀的“謫仙”停下了下棋的手,抬起頭看著金番國的女子,朱唇輕啟,輕輕摔出兩個字:
“出去。”
雖說是不太會說什么中原話,但那兩個字女子很明顯聽明白了,眼眸一垂,失落盈上眼眶。
站在門外的仆從一聽溫乘這么對自家的主子,火冒三丈地跳進屋子用手指著溫乘說到:
“爾等中原人真不識抬舉,我金番國公主屈尊相邀,汝竟敢對我國公主如此無禮!”
溫乘眼色一厲,手中繼續執棋,無視了金番國人的威脅。
金番國的人見溫乘這幅愛答不理的樣子,哪能如此縱容一個瞎子如此折辱公主,抄起彎刀就走了過去。
金番國公主急忙攔住了侍從,雖是自己心中確實不好受,但是回首看了看溫乘,心里想著母后說過的天仙應該就是長這個樣子的吧,如此出塵純凈的模樣就像草原的月光,讓人無法挪開目光。
她覺得自己是喜歡這個男子,自己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想到自己如果入了宮怕就沒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