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乘一聽這調戲自己的語氣,嘴角上揚,笑意炸開。
溫乘聽見江勝雪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原本以為江勝雪會想平時一樣從自己身旁走過,可腳步聲卻在自己跟前停下了。
溫乘一驚,錯神間,手里傳來衣袖擺動的觸感。
溫乘會意,臉上的笑意是更濃了,伸手抓住江勝雪的衣袖,讓江勝雪將自己帶到了平日里坐的位置。
門外陽光正好,是微涼的,帶著一絲朝氣,照著映出兩人的輪廓。一前一后,不緊不慢,就連時間都在此刻停滯。
此時無聲卻勝有聲,溫乘抓著衣袖的力度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落座完,江勝雪遞給溫乘另一個小瓶子。
“這是?”
“清涼解毒的,用于緩解你用藥過后的不適感的。”
聽著從江勝雪的口里說出的話,平日里笑著收好別人好意的溫乘,現在卻心情格外的復雜。
何苦為他事事具到,何苦甘愿做他的棋子,又何苦……
他倒希望江勝雪別對他這么好。
溫乘感受著手里藥瓶子在自己手心里漸漸回溫,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瓶子。
忽想起江勝雪的傷,欲問時,江勝雪卻搶先一步說到:
“大人,我要回亓清了。”
溫乘猛地心里一沉。
“你是說,你要離開太師府?”
“是。”
“……”
長久的寂靜后
“何時走?”
“明日。”
………………
“好。”
溫乘像是花盡了自己所有的樂觀回答的勝雪,臉上依舊是那般的溫潤的笑意,只不過笑意里竟有一點力不從心。
“大人,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何事?”
“路程顛簸,我就不帶雪團子回去了,可否麻煩大人給我照顧一下雪團子。”
剛說完話,雪團子就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通靈性地蹭上了溫乘的胳膊。
“也好,好歹留下它來陪我。”
“啊?”
“無事,你放心好了,雪團子我會照顧好的。”
“那好大人,我還需回去準備一下行李,就先告辭了。”
溫乘沒有說話只默默摸著雪團子,悄悄使了個手勢攔住了準備跟著江勝雪去的暗衛。
就在江勝雪快走出門檻的瞬間,溫乘突然說到:
“江氏家主之簪我已有下落了。”
這剛跨出門檻的江勝雪停住了腳步,轉身,對溫乘宛然一笑:
“那大人等我回來再同我說吧。”
說完,江勝雪已沒了身影。
只留下懵住的溫乘,等她回來?她還會回來?
雪團子蹭著溫乘的手,溫乘手里癢癢的,感覺好不真實。
………
亓清后山
在后山小屋的深處,向下攀巖,是個空地。
空地上,江解竹站在江勝雪的身后,默默地看著面朝北跪著的江勝雪。
而北面是一處高崖落泉,一大石羅于上端,上面赫然四個大字
“江氏族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