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大娘請來大夫給王虎看傷,王虎的傷口已經止了血。
大夫看了看傷口,還好傷的不深,只是流了不少血。大夫給認真上了藥,重新包扎好,囑咐這段日子不要見水,過幾天再來給他換藥等等便走了。
見王虎受了傷,秀晴心里過意不去。畢竟人家孩子好好的,到了她這兒就負了傷,便打算送孩子回去親自解釋一番并道歉。
王虎嚇得連連擺手道不用,秀晴不許還親手裝了六只螃蟹準備一塊帶去。
張大娘見二人之間推拒不下,起身道。
“我去吧。帶著大妞一塊,也好說個清楚明白。”
王虎一聽,推拒的話都到了嘴邊又被他給咽下了,低著頭不吭聲。
秀晴見狀便笑著將螃蟹遞給張大娘。
“那就拜托大娘了。”
張大娘拎著螃蟹筐帶著兩個小的便去了王家肉鋪,剩下秀晴和牛嬸子兩個忙得天昏地暗。
等快到了面館關門的時候,張大娘領著大妞回來了。
幾人先把落下的活計都收拾完,等關了門便坐在一起刷螃蟹準備晚飯的時候吃掉。
“王屠夫家怎么說?”
秀晴問道。
張大娘聞言把大妞支到一邊去。
“那自然是心疼兒子的,不過見上了藥包好了大夫也說傷得不重,倒沒說什么難聽話。”
張大娘說著話鋒一轉。
“不過等問清楚是怎么受傷的…”
說著看了一眼大妞。
“那王家娘子的眼睛就在我家大妞身上直打轉。”
“王虎一根筋非說自己的傷跟大妞沒有關系,越描越黑,你沒看見,他娘跟老子見他似乎開了竅甭提多高興了。我們這不還提了螃蟹過去,他娘非要留下我們吃飯,那哪成啊,店里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他娘又要王屠戶割了老大一塊豬后腿。喏,擱籃子里呢。”
“我看啊,沒準過幾天媒人就要上門來了。”
牛嬸子笑著在一邊說道。
秀晴看了一眼大妞,這些日子王虎對大妞的好她一直看在眼里,可大妞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知對王虎是個什么心思。
“大妞可愿意?”
張大娘也拿不準,她還記得大妞跟她說‘不知道王虎會娶個什么樣的嫂嫂’的話。
“先前問她,還是傻丫頭一個呢,這會我也說不好。”
幾個大的決定再觀察觀察。
話說這大青蟹一個個肥的流油,用大料做反倒奪了它原本的清甜,秀晴便在每只螃蟹背上擱了片姜放入鍋里清蒸。
蒸好后一撥開后蓋,里面露出豐腴的蟹黃足足占了肚皮里的三分之一。
幾人雙手并用,桌上響起一片嗦蟹殼的聲音。
張大娘又給幾人燙了黃酒。
說說笑笑間,只有大妞有些反常,不像往常有的吃就沒有任何煩惱。經常看著手里的螃蟹就發起愣來,牛進趁她發呆打算摸走她跟前的蟹黃。蟹殼剛一移動,大妞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按住。兩個人又嘻鬧起來。
第二日,王虎傷口纏著布條堅持來送貨,知道他傷的位置不打緊,幾人也不多嘮叨。
只是大妞見王虎來了之后,便黏在王虎跟前。王虎卸挑子她就幫忙拿扁擔,王虎要一人拎竹筐進廚房,她非不讓他用那只手掌受傷的手,與他二人一個高一個矮的拎了一路,瞧著比王虎一人拎還費勁。
送完了貨王虎便要走,大妞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門口,王虎見了便走得極慢,一步三回頭次次還能看到大妞。忍住轉身奔向大妞的沖動,王虎揣著一顆蹦蹦亂跳的心回家了。
回到家中,這兩天爹娘要媒婆去張大娘家提親,王虎死活不愿意,他還記得張大娘說要大妞‘多留兩年’的話。
王屠夫和王娘子見他不愿意與那大妞,以為他有旁的心思,又提出給他相看別的姑娘。王虎拒絕得更徹底了,直接臉一黑回了自己房間。
王屠戶夫妻倆面面相覷,都搞不懂自己兒子出了什么問題。王娘子想了想這天來尋了張大娘。
兩人在后門口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說些什么,王娘子便走了,回去也不提什么要給王虎相看的話,就像這幾日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有村子辦紅白喜事或母豬下崽,王娘子統統都遣了王虎去幫忙,讓他一時半會沒功夫往葫蘆巷跑,另尋了人去給秀晴送貨。
一連幾天都沒見到王虎,大妞很失望,問來送貨的人也只說不知道王虎的去向。
大妞轉而去問她娘。
“娘,王虎哥哥怎么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