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生順勢拍了拍中年人的馬屁,這年頭讀書人的面子可比銀子值錢多了,給他們說幾句好話,他們會比多收十兩銀子還開心,沒辦法,這年頭的讀書人虛榮的緊,清高的很,暗地里也貪婪的很。
而且李朝生也不是瞎說,李進理說中年人是因為得罪了九千歲魏忠賢閹黨一派才流落至此,這眼瞅著今年崇禎就該上位了,順道魏忠賢也該被收拾了,到時候這些得罪閹黨的人,肯定還能平步青云,最次也是官復原職啊。
“說的也是。”
中年人嘀咕著,自己要是官復原職,誰還跑這窮鄉僻壤種地啊,到時候排隊給自己送錢的商人多得是。
想明白這些,中年人笑道:“賢侄也懂朝局?”
李朝生搖了搖頭道:“不懂,只是少時與家父學過相術。”
“哦,賢侄懂相術?”
中年人一愣,這年頭讀書人,普通百姓還都是很相信這些的,這時中年人看著李朝生道:“那你看看我這面相如何?”
李朝生笑著假裝端詳,腦海中開始組織詞匯道:“相術非一成不變,乃是隨時變化之相,伯父面相白中透紅,此乃轉運之相,恐怕不久,不恐怕不到今年霉運就到頭了,必將重飛九天,官復原職。”
“真的,我的面相真告訴你我今年就要轉運?”
李朝生點點頭道:“我年少時便隨家父學麻衣神算,不說算不遺漏,也能中之八九,伯父若信我,今年,最次明年,必有響動,若是不準,伯父可來問責小侄。”
“好,哈哈哈,好,若是準了,我定會賞你。”
中年人這時心情大好,幾畝長草的薄田算什么,只要繼續當官,這銀子不就嘩嘩來了嗎?
想著中年人還未開口,李朝生卻搶先開口道:“伯父大喜,侄兒也不能不做表示,這樣伯父,每畝地在一兩銀子的基礎上,我再加五錢,這五錢不是為了地,而是為伯父慶賀。”
李朝生這話算是把面子給足了對方,虛榮心全方位滿足對方,外加中年人今天早上看了信確實開心,外加那地真是一點用也沒有,若是賣不出去,他一走,地也就荒廢了,一分本錢都回不來。
“成,這地我都賣與你。”
中年人拍板說道,緊跟著揮手道:“道兒,把地契拿過來。”
聽了這話道兒立刻去拿地契,這時中年人看著李朝生道:“賢侄,你我也不算外人,說句實話,那地荒的很,你買它作甚啊?”
李朝生嘆了口氣道:“哎~不瞞伯父,今年王老財他們又想提高租子,族里人要是繼續租地,恐怕都要餓死,沒辦法,我們看看能不能買點地,自己想辦法搞點吃的,不然明天怕是要餓死人了。”
“哎,這可惡的王老財,我早晚收拾他。”
中年人氣的咬牙切齒,畢竟他可是讓人給騙了,這簡直就是侮辱他們讀書人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這邊想著道兒已經把地契拿上來了,這地契上面的全是靠近黑山山腳以及山腰的貧瘠土地,全是一水的下等田,一共四百畝,當初他可是花了足足兩千兩銀子啊。
現在被李朝生六百兩銀子拿下,對方還樂呵的,只是邊賣邊罵王老財,并且揚言一定要收拾他!
對此李朝生表示不關我事,你愛收拾收拾,只要把地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