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面包車疾馳過沙石平原,粗糙的路面逐漸被漫漫黃沙掩埋。烈日下的沙礫反射的陽光就像千萬利劍刺入眼中,直到下行的道路趨向平緩。
“這里······還在我國境內嗎?”拿下眼罩,唐元清被兩個黑衣人架下車,看著四周,酷熱并沒掩蓋這里的蕭條。
依照邀請函,祝遠方帶領唐元清三人來到洪川市機場,在接受了接頭人員檢查后就被帶上了飛機。說是檢查,不過是看了看邀請函的姓名,確保身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而已。下了飛機,祝遠方一行人就被戴上眼罩強行送進了面包車,經過三四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了位于西北邊境的恐怖谷。
祝遠方下車后迅速摸向隱藏口袋,確認了小型通訊儀能夠正常運作。他看向面前這座由沙石建成的洞穴,厚重的大門銹跡斑斑,通向地下的樓梯深不見底。“恐怖谷的廢棄防空洞。”祝遠方心想,“果然和之前一樣,實驗會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進行。”
面包車的副駕駛似乎是這群黑衣人的頭目,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面容清秀,清澈的眼睛和勻稱的身材讓人很難相信他是這場充滿惡意的游戲的操作者。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易沁冬,是防空洞這邊的臨時監管。”那人聲音十分細膩,烏木般的短發清爽干凈,如果不是涉足這樣的事件,必定是個知性美人。
“其他游戲參與者還沒有到齊,請耐心等待一下。大約一天后就可以開始我們的游戲了.我和我們的工作人員在這里已經準備了一個多月,所以之后一切起居、食物、娛樂我們都能盡量滿足大家,還請大家多多包涵!”易沁冬微微一笑,但在唐元清眼里,這個笑容就像是猛獸在用餐前的祈禱。
“喂!什么游戲!不是說實驗······”李京河還想說點什么,易沁冬已經轉身離開。跟在她后面的黑衣人回頭冷冷的看了李京河一眼,盡管戴著墨鏡看不見眼神,李京河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這個人的意思很明顯,”李京河回頭說道,“今天讓我們享用最后的晚餐,明天開始就拉開噩夢的序幕!我們應該從現在起就要小心謹慎起來。”
“喂,小點聲。”唐元清壓低了聲音,“這里很可能有竊聽設備。”
“不,沒有這種東西。”祝遠方打斷道,“我們以前的調查中沒有發現這樣的案例。對方是一個及其自信的人,從不使用這種他自己認為‘低賤’的游戲規則。”
“那么事情就更加好辦了!”李京河似乎勝券在握,唐元清示意他不要如此激動,有些事情即使已經明了了也不要直言,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各自保留自身思考的空間。“那個人已經說了,她是防空洞‘這邊’的監管,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處游戲參與者的聚集地,而且她并不是總負責人,很懂東西恐怕她也不清楚,說白了,她及其可能也只是實驗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也許我們應該自己到外面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你說是吧,祝老師!”
“我的任務是保證你們的安全!”祝遠方緩慢而堅定的說道,似乎對于李京河這樣莽撞的決定有些不滿,接下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服從上面的指示!”
祝老師有所隱瞞。唐元清在心里說道。無論是從讓平民卷入這樣的危險還是上層決策的唐突性,很難解釋目前事情的走向。難道說······唐元清想起來自己的父親。莫非······
“你們快來看看,這邊有房間。”林白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原來這家伙已經下到地下一層,一個女生竟然這樣大膽!明明自己還是個病秧子干嘛非要冒險不可!唐元清小聲嘀咕,而李京河已經帶頭沖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