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嚴謹的概率學。”唐元清苦澀的笑道,“林白和李京河一樣,是那種勇敢但沖動的人,雖然很多情況下她并不參與我們的腦力戰斗,但在關鍵時刻一定會挺身而出。何況,我相信她放心不下李京河。”
“但愿他們一切安好。”祝遠方喃喃,緊接著,就像是故意振作精神,狠狠拍了拍唐元清的后背,“好了,我們也打起精神來!你看看,我都沒有泄氣,你怎么就這副模樣了!”
“祝老師。”唐元清回過身子,抓住祝遠方的手,“您看,您的手已經涼透了。您也很擔心,很害怕,對嗎?”
祝遠方不說話。他作為成年人,作為調查員,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學生,沒能保護好周圍的公民,他的內心既焦急又自責。
一個成熟的男性,永遠不能在自己要守護的對象面前流下眼淚。祝遠方抬起頭,盯著唐元清明亮的眼睛:“你剛剛聽到了,對嗎?”
“滕秋水,對吧?”唐元清笑著搖搖頭,“她并不是明天作戰的重點。”
“的確。”祝遠方早已心領神會,“劉自利才是。”
經過一整天的調查,唐元清和劉自利的嫌疑被洗清,這也就是說,在明天的審理中,唐元清將失去操縱輿論導向,引導審理節奏的特權。依照劉自利的性格,很可能會針對打壓張春海、周蘭濤等人,激化群眾矛盾,將不應開啟的混沌理論帶入思維的漩渦。
在唐元清的棋盤上,還需攻擊的點位分別是王紅生、滕正和滕秋水。王紅生在今天的審理中表現得沖動魯莽,盲目從眾。基于最后的結論停留在二、三層的住戶身上,王紅生的攻擊方向已然明確。六樓的張、周二人在今天強勢攻擊劉自利卻被連續駁回,最后劉自利又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恐怕從心理上很難再主動發表看法。唐元清明白,明天自己和劉自利的博弈將決定張、周二人的思維導向。隨后是劉自利,對于王紅生最后的威脅恐怕也是懷恨在心,如果明天的審理結論落在王紅生頭上,劉自利極有可能做出沖動的事情來;但如果結論證明滕氏父女存在可能性,一切的一切又要從頭算起。
“還有兩點需要解釋。”祝遠方提示到,“一是被害人到底有沒有在劉自利的網吧喝酒,二是······”
“死者是由約四到五樓的高度被拋下的。”唐元清接過話來。
“你明天恐怕還有很重的擔子。”祝遠方苦笑。
“不,這已經足夠了。”唐元清露出了久違的自信的笑容,手放在床上,就像在棋盤上捏著棋子,“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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