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飯局讓張曉禾大開眼界,舒羽寧一個看似文弱的姑娘,竟然喝光了整整兩瓶葡萄酒,而且喝完了還像個沒事人,臉色都沒怎么變。
“舒羽寧這么能喝?”
“只是看起來而已。她不是那種喝酒上臉的體質,她現在已經醉了。”
“真的?”
張曉禾小心謹慎地觀察舒羽寧的臉色,真的不像喝醉了的樣子。賀屹峰指了指舒羽寧的右手:“不信你看她拿筷子那樣兒。”
舒羽寧拿著筷子的手顫顫巍巍地抖,半天夾不起一塊紅燒肉。李昊舟看不下去,給她夾了一塊放在她碗里。舒羽寧把那塊肉往他碗里一扣。
“我才不吃你給的東西。”
“……”
要說舒羽寧醉了吧,腦子還很清醒,一直針對李昊舟。要說她沒醉吧,卻連筷子都用不了。
這時,侍者端上來四例大閘蟹,在每個人面前放了一只,還擺放了純銀制作的蟹八件,可供食客吃螃蟹時使用。舒羽寧捏著那只螃蟹的肚子,茫然地看看手里的螃蟹,再看看一堆七零八落的拆蟹工具。
賀屹峰剛想叫侍者過來幫他們拆蟹,舒羽寧卻把那只螃蟹放到了李昊舟碗里。
張曉禾偷偷對賀屹峰耳語:“舒羽寧對李導還是挺好的,還把螃蟹留給他吃。”
但是以賀屹峰對他倆的了解,只能說不一定。
李昊舟把那只螃蟹拿起來,從八個拆蟹工具里依次挑出他所需要的工具。開蟹背、取蟹膏、摳蟹肉、剪蟹鉗。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乍一看,還以為是醫生在做手術。
隨后,李昊舟拿了一只干凈的碗,把滿滿一碗拆好的蟹肉、蟹黃放在那只碗里,淋上一點姜汁香醋,給了舒羽寧。舒羽寧看上去十分滿意,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什么原因,摟著李昊舟的脖子,“啪嘰”親了一口。
賀屹峰忍住自己想大笑的沖動,強裝淡定地放下筷子,捂住張曉禾的眼睛。
“不要看,長針眼的。”
這頓飯吃得著實有些精彩了。
但是張曉禾此刻真的很想看李昊舟的反應啊!
“你先告訴我李導怎么了?”
“臉紅了唄,跟個花癡似的。”
賀屹峰在說這句話是,聲音不算大,但還是被舒羽寧和李昊舟聽到了。
“賀屹峰,你說我男人什么?”
“噗”,張曉禾幾乎快笑倒在了桌子上,但是迫于喝醉酒時的舒羽寧威力太大。為了不讓自己被波及,實在沒敢笑出聲。賀屹峰只能賠笑:“我說他,好帥。”
“放屁!我都聽到了,你說他花癡!”
李昊舟扶額,他現在只想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舒羽寧聲音可以再大一點,后廚還有些師傅沒聽到呢。
酒壯慫人膽,更何況舒羽寧不是什么慫人,這些膽子可就更大了。她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賀屹峰面前,看樣子是想跟他打一架。
李昊舟趕緊攔住舒羽寧:“舒小姐,你要冷靜。”
一聽到“舒小姐”這個稱謂,剛剛還像匹小野馬的舒羽寧一下就變成了路邊被人遺棄的小貓咪。她眼里滿含水汽,傷心地看著李昊舟。一個沒忍住,她就哭了。
不過片刻的事,舒羽寧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張曉禾和賀屹峰手忙腳亂地罩著紙巾,想給舒羽寧擦眼淚。李昊舟從他們手里拿過紙巾,對他們做了一個口型。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