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廚房都飄著香味,大家伙都不約而同的停下,恨不得把那個盤子盯出個洞來,前廳的客人催了幾道,也沒人帶動彈的。
吳大廚的臉色愈發不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小丫頭有兩下子啊,但是這菜做的怎么樣,不能光靠聞,得嘗過了才知道。”
“那你就嘗啊!”
江夏神色張揚,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
好歹上輩子她已經將別人趨之若鶩的江家秘譜融會貫通,還怕吃不服他?!
“哼!簡直是狂妄自大!”
吳大廚當廚子這么多年,就沒有遇見過江夏這樣式兒的,氣的黢黑的一張臉泛出了紅光,好不詭異。
但他的手還是誠實的拿起筷子,夾了離他最近的,也是最奇怪的一道——鏡箱豆腐。
豆腐切得方方正正,上面開口灌入內餡,放到鐵鐺上煎熟。
看似簡單,實則是對刀工、火候、調味的三重考驗。
切不好,豆腐會散,沒法成型;火候不到位,豆腐熟了內餡不熟;調味不行,豆腐吃起來淡不拉差的,整道菜都大打折扣。
吳大廚從沒見過這稀奇的菜式,但是也能品出個一二三來。
這豆腐頂部的蓋子一掀,悶在里面肉餡的香味飄出來,卻不油膩。
嘗一口,外皮帶著點焦脆的口感,內里柔軟,裹挾在豆腐里的肉汁迸發而出,連帶著金黃的豆腐都染上了肉味,濃郁卻不喧賓奪主,豆香依舊在縫隙間流竄,不可忽視。
吳大廚眉頭皺的都要連在了一起,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好吃到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不甘心,又試了塊西湖醋魚,魚肉鮮嫩,糖汁酸甜,比豆腐更招人稀罕。
接著是小炒油煎肉、三瓜排骨湯,這兩樣雖不如前面兩到出彩,但依舊是他難以企及的水平。
沒有比試,但吳大廚心里明白,江夏水平遠在自己之上。
不曾想,他縱橫皇城廚界這么多年,今日竟然輸給一個小姑娘。
吳大廚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隨即眼睛一瞇,眼珠藏在后面滴溜亂轉。
“呸呸呸!真難吃!魚腥味太重、排骨湯無味、這什么什么肉太咸,照你這樣做,我悅味齋的客人明日就要走完!”
江夏秀眉一挑,暗暗唾棄,“老不修的!”
“好不好也不能一個人說了算,萬一你口味輕重跟別人不一樣,那我不得冤死。”
江夏掃了眼在場的伙計,挑了幾個年齡小長相白凈合眼緣的,“你們也來試試?”
幾個伙計早就迫不及待了,一個個爭著上前,挨個把菜試了個遍,那猴急的模樣,好不好吃都表現在行動里了。
偏生這里有個實在的,喜笑顏開道,“姑娘這菜做的真好!有一說一,我長這么大,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這個魚……”
衣服被同伴一扯,少年愣愣,轉頭順著同伴事意的方向看過去,吳大廚的臉已經臭成成豬肝了。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說……姑娘這菜做的雖然好,但卻比不上我們吳大廚……”
少年一下慌了,臉色煞白的磕磕絆絆說道,聲音說少有些虛。
正是這樣,才越發顯得底氣不足。
“不如,我來替這位姑娘試試,看看今日這菜究竟怎樣?”
圍在一邊的人自動給來人讓出一條道來。
江夏就這么看著段景文無比騷包的慢慢走過來,忍不住吐槽這該死的男主光環。
搞的這么帥作甚啊!
弄的她都又一丟丟不好意思了。
冷漠臉.JPG
“你又是哪位?”
吳大廚整日呆在后廚,能認識林也這樣的,已經到頂了,怎么可能會認識段景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