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仔細細尋了一圈,也沒見到個特別的。
賣花燈的老伯看江夏猶豫不決,捋著胡須大笑道,“姑娘,老朽的燈可是都一樣的,不一樣的情誼啊。”
江夏興致不減,付了錢要了三盞,在段景文不解的目光中,遞給一直隱在后面當空氣的嚴鈞一盞。
“諾,今天過節,你也寫一個,找點找個媳婦。”
嚴鈞看看花燈,看看段景文。
段景文心中吃味,面色不悅的盯著嚴鈞,“給本宮十文錢。”
一盞花燈十文錢。
嚴鈞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遞過去。
段景文心安理得的把錢揣進口袋,“夏夏的就是本宮的,本宮的就是夏夏的,所以這花燈是你自己買的,懂嗎?”
“……”
“懂。”
嚴鈞摸摸鼻子,他怎么覺得殿下怎么越來越孩子氣了?
今天也是搞不懂的一天。
蓮花燈寫上愿望,順著河水飄走,天上的人會看到,愿望會實現。
段景文就這賣花燈的小攤子,手腕輕抬,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根品相不甚很好的毛筆,一筆一劃寫的認真。
“……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對啊,你不該是求風調雨順、國家安康嗎?”
江夏猛地出現在段景文身后,冷不丁的開口。
段景文發現自己寫的東西被她這樣直接讀了出來,羞惱不已,立馬把紙往懷里一捂,也不管墨水會不會沾到衣服上,“夏夏!”
“我在,”江夏正了正神色,忍笑道。
少男的小心思喲!
江夏還想去看嚴鈞的,卻發現他早已經嚴嚴實實的放在了蓮花燈里。
方才嚴鈞糾結了半晌也不知道許什么愿望。
那就祝愿殿下早日跟太子妃修成正果吧。
段景文本來想重寫一張的,但思忖過后,覺得重寫也還是想跟夏夏白首,索性就這樣了。
嚴鈞被段景文攆到了遠處,一個人孤單寂寞冷的放著花燈,還有兩三個落單的姑娘來跟他搭訕。
段景文跟江夏尋了個彎道,一齊把花燈送入河中,目送它們相伴著慢慢飄遠。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段景文看著江夏的側臉,心神微漾,“夏夏?”
“做什么?”
江夏的目光從花燈上收回來,挑眉看向段景文。
四目相對,隱隱有火光閃過。
段景文嘴角含笑,從懷里取出一支簪子。
簪體質感溫潤,通身素凈,只在頂端刻著一朵紅芯梅花。
“這個送你。”
江夏眉眼含笑,接過簪子,指尖細細撫了一遍。
“你還會送禮討我歡心了?真是稀罕。”
段景文扶額無奈,“那夏夏喜歡嗎?”
這簪子從選玉開始,都是他上百個夜晚,一點一點親手完成的。
說不緊張是假的。
看到江夏歡喜的點了頭,段景文才舒了口氣,又接著幫江夏帶到頭上,還沒忘記提醒江夏,“既然這簪子夏夏也喜歡,也覺得好看,不如就把段慕辰送夏夏,給丟了吧。”
語氣平平淡淡,江夏卻聽出了醋意,道。
“可是這兩只是不一樣的風格啊,我也喜歡怎么辦?”
段景文瞬時冷了臉,陰惻惻的湊到江夏耳邊,咬牙切齒道,“夏夏說的是人還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