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還不敢直接說是南狗的太子妃,拐了個彎子。
耶律拓眼睛一瞇,搭在桌沿上的食指,輕輕扣著,隨后存疑道,“真的?”
“自然,”耶律楚眼神回避,抿了抿嘴。
耶律拓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沒說實話,沉吟半晌,道,“和親這事委屈你了,哥會幫你的。”
“那我就等著哥的好消息了,先走咯!”
說罷,耶律楚起身,扭頭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屋內只點著一盞燈,幽暗昏黃。
“那南狗的探子怎么怎么樣了,還沒有交代嗎。”
他對著暗處忽然開口。
“那小子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說,已經絕食兩天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暗處傳出來,接著好像有什么從西從那邊走過來。
若不是細看,定然發現不了,這還站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那男子身形削瘦,不像是北境人那般雄壯。
他整個人都隱在袍子中,沒有一點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只有胸前垂落的兩縷灰白夾雜、似雜草般的枯發,能看出這人一定是上了年紀的。
“絕食?”耶律楚冷笑一聲,“他不吃就給我硬灌,只要能留著一口氣就行。”
“是,”黑袍男子微微俯身,表示出對耶律楚的尊敬,“大王子那邊,可有透露出什么?”
“不該你問的別問,我跟大哥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打聽。”
耶律楚語氣一貫的輕佻,帶著些薄怒,只是那雙在黑暗中閃爍的眸子,里面究竟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黑袍男子身形一頓,還是沉聲道,“屬下逾越了。”
他本就干澀的聲音,在刻意壓抑情緒的情況下,聽著更加陰暗。
“行行行,”耶律楚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黑袍男子退下。
暖陽宮。
江夏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綠翹已經把艾葉尋來了。
若是將要艾葉制成點心,還是在清明節前后最好。
那時候的艾葉口感最為鮮嫩。
但眼下別說口感了,這個時候的艾葉,怕是藥用價值也流失了不少。
“誒,”江夏嘆氣,“反正就是吃個情懷,只能這樣將就下了。”
她在做廚上不是很較真,不然今日就是拆了整個皇宮,也尋不到時令正好的艾葉。
灶臺上的水已經燒開了,江夏把已經清洗好的艾葉放進鍋里去煮。
三兩分鐘的工夫,把焯水的艾葉撈出來,用紗布裹著擠出青汁,再把擰成一團的艾葉放到案板上,剁成碎末,一并加到和著青汁的糯米粉中。
江夏的手腕在面盆中上下翻動,不消多時,光滑青翠的團子便做成了。
她把提前準備好的豆沙,跟青團分成大小相同的劑子,接著把豆沙包進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