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鈞,”段景文嗓子又干又沙,聽著就沒有一點水意,“這是第幾次了?”
嚴鈞自然知道段景文說的這是什么。
乞巧節那天,所有暗衛被人暗中迷暈,一點動靜沒有。
沒過幾天,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光天化日之下,竟讓殿下受了傷,太子妃被奸人所擄。
嚴鈞默不作聲。
段景文只是身子受傷,腦子卻還沒糊涂,“既然保護不好主子,那就都處置了吧。”
聞言,嚴鈞猛地抬頭,滿眼的難以置信,不確定道,“殿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殿下建立這只暗衛隊伍,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現在殿下下令要處決了他們,無異于挖骨剔肉。
這個詞太重,嚴鈞不敢去想。
“怎么,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不敢。”
段景文的語氣很輕,輕到嚴鈞差點就錯過了。
嚴鈞單膝跪在床邊,看段景文閉了眼,默默的行了禮,不忍的走出去。
屋中頓時陷入了沉寂,段景文心中越發悲戚。
最紅他還是躺不住了,捂著傷口,強撐著穿好衣服。
守在門外的嚴鈞看到段景文,眉頭狠狠皺起,第一次愉矩的伸手攔住了他,“殿下,您身子好美好利索,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太子妃那邊屬下會上心的。”
“滾開,”段景文神色染上些暴戾,薄薄的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嚴鈞梗著脖子,不肯讓開,“殿下,屬下要這是為您著想。”
段景文看著他,好香再看一個陌生人,冷漠而不近人情,“你若是真為本宮著想,就讓開。一日找不到夏夏,本宮便一日不得安寧,嚴鈞。”
嚴鈞牙關咬緊,最終也沒在說什么,把手收回來,默默跟在段景文身后。
“父皇那邊怎么說?”
段景文冷不丁的開口。
“皇上只是把耶律拓一行人扣押在驛站,并嚴加看管,宮里也沒有其他信息,看樣子,皇上對太子妃一事并不關心,只是派了警衛軍去找。”
聞言,段景文腳步一頓,掉頭直接往皇宮外去了,“調出我們的人,今晚之前務必要把太子妃找到。”
“可是這樣,會不會暴露出我們的實力?”
嚴鈞心有疑慮。
段景文翻身上馬,道,“既然有實力,就不怕亮給他們看。”
“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震懾了,不然日后,豈不是誰都能在本宮頭上踩一腳。駕!”
皇宮內不準縱馬,但段景文現在連這一會都等不及。
嚴鈞沒有做多考慮,立馬騎上另一匹跟上。
驛站。
耶律拓端坐在軟榻上,慢吞吞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才對著身邊人道,“把人請進來吧。”
不多久,李公公便站在了耶律拓面前。
“大王子真是好大的架子,灑家跟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就還沒見識過呢。”
李公公捏著嗓子,陰陽怪氣道。
不過這倒也不賴他。
李公公身為皇帝身邊的紅人,何曾受過輕慢?
但他今日卻在耶律拓這里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見到他本人。
“這還是在皇城,若是哪天離了這,還不知道大王子心里怎么想咱們皇上呢!”
耶律拓頭都沒抬,倨傲道,“沒根的東西,本王子同意見你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