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深色悲愴,有氣無力道,“老七,你父皇昨日才走,皇祖母的時間也不多了……平日皇祖母最疼你,能不能緩緩……等皇祖母閉了眼,你們兄弟倆愛怎么爭怎么爭……你忍心看著皇祖母臨死,還要看著你們兄弟不恭?”
段慕辰捧住太后的手,輕輕的拍著,像是在哄她開心,但他說出來的話卻著實無情。
“皇祖母,那您在疼疼我?四哥回來,他還會放過我嗎?皇位,還會是我的嗎?”
太后渾濁著眼,忽的流出兩滴淚,隱在蒼白的發絲間。
皇室中人怎么可能會有親情,到最后竟然是她這個在后宮呆的時間最長的人,犯了這樣的忌諱。
她把手從段慕辰手中抽出來,閉上眼睛,冷漠道,“哀家乏了,送七王爺下去。”
太后的諸多權利,更多是在后宮才得以顯見。
皇帝不在了,這后宮更是如同虛設。
段慕辰從慈寧宮出來,當即用雷霆手段,撤換了皇宮中的守衛,換成了自己的人。
許久未曾出現的林也,這回倒是沒脫后退。
當前朝中除了那些文官外,武將陣營一分為二,一邊是林峰將軍的林家,一邊是護國大將軍的江家。
從林也跟在段慕辰身邊忙前忙后,便不難看出,林家的態度。
江家那邊卻是一直遲疑不定。
本來江夏跟段景文感情好轉,若是段景文此時尚在皇城,便有機會與七王爺爭上一二,贏了,那江家自然順理成章的,保存住現在的榮耀。
可誰能想到,偏偏是在這時候,太子妃失蹤,太子尋妻,皇帝病逝,七王爺逼宮。
看似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
巧合湊在一起,就是世人眼中的事實與歷史。
段慕辰日日派人來請,派了禁衛軍圍了江家。
江大海得為江家上百口人名負責,迫于形式,只能表明態度,表示跟七王府早已是盟友。
一時間,跟在江家后面的各大家族都有些動搖。
皇城這邊一切都在按照段慕辰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國清寺那邊,段景文正跟耶律楚一幫人對峙著。
段景文一行人進入地下宮殿后,因為路上不少的機會損失慘重,連嚴鈞也負傷再身,段景文更是傷上加傷,原本肩膀上的傷口因為長時間沒有換藥處理,已經開始有潰瘍的跡象。
江夏這兩天跟著耶律楚他們左走又走,也被折騰的不輕,但她還是用盡了一切法子,給段景文留下了記號。
段景文帶著人誤打誤撞,還真就看到了,跟著江夏留下的記號,找了過來。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追過來了。"
耶律楚手中的匕首抵在江夏脖子上,眸子漫不經心的盯著段景文,中間閃過一絲暴虐。
這人怎么跟狗屁膏藥一樣。
段景文不為所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匕首,冷聲道,“放開夏夏。”
“放開?”耶律楚不屑冷嘲道,“本王忙活了這么久,就因為你一句話就要放手?太子爺好大的臉面。”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夏夏。”
段景文沉靜的耶律楚談判。